汴梁城的街道上,往日的戰亂痕跡已漸漸被撫平。
隨行文官帶著吏員,挨家挨戶走訪百姓,分發糧食與種子,安撫人心,招募工匠們則忙著修補破損的城牆,加固城門,整個城池都沉浸在戰後重建的忙碌與希望之中。
林衝身著鎧甲,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滿是感慨。
他也曾是汴梁八十萬禁軍教頭,這座城市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有與妻子張氏的溫馨時光,有被高俅陷害的屈辱,也有被迫逃離的無奈。
如今,他以大乾將領的身份重返汴梁,親手收複了這座故都,心中百感交集。
不多時,林衝來到一處熟悉的小院前。
院門上的銅環早已生鏽,院牆上的藤蔓卻依舊茂盛,纏繞著斑駁的磚牆。
他推開虛掩的院門,院內的景象與記憶中相差無幾,那棵老樹還在,樹下的石桌石凳也還在,隻是落滿了灰塵,顯得有些荒涼。
“林帥,這是您當年的住處?”身後的親兵輕聲問道。
林衝點了點頭,走到石桌前,伸手拂去上麵的灰塵,語氣中帶著幾分沙啞:“是啊,當年我與內人就住在這裡。那時,我還是禁軍教頭,以為能安穩度日,卻沒想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心中想起了高衙內的囂張,想起了上梁山時候的狼狽。
如今,高俅已死,宋室將亡,他終於能重返故園。
“傳令下去,派人打掃這座小院,好生看管。”林衝轉過身,“汴梁剛收複,百姓還需安撫,城防還需加固。走吧……”
親兵躬身應道:“末將遵令!”
林衝最後看了一眼小院,轉身走出院門。
杭州方臘的府邸內,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
柴進與方臘相對而坐,案上擺放著金芝公主陪嫁的清單,兩人正就陪嫁的規格與數量展開商議。
“柴大人,金芝乃我方臘的掌上明珠,陪嫁定不能寒酸。”方臘指著清單上的條目,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舍,“金銀珠寶、綢緞布匹,我已備好;奴仆侍女、車馬儀仗,也已挑選妥當。隻是不知大乾陛下,還有何其他要求?”
柴進放下清單,微微一笑:“方首領放心,陛下對陪嫁的規格並無過多要求,隻需符合禮儀便可。陛下更看重的,是方首領歸附的誠意。”
就在此時,李立匆匆走進議事廳,臉色蒼白,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首領!不好了!阮氏兄弟率領大乾水軍,已拿下福建路!福州、泉州等地,儘數歸降大乾!”
“什麼?”方臘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看著柴進,“阮氏兄弟怎麼會這麼快拿下福建?福建守軍何在?為何不抵抗?”
李立連忙說道:“阮氏兄弟率領的水軍太過精銳,戰船眾多,又熟悉海路,福建守軍根本不是對手。福州守將見勢不妙,直接開城投降;泉州守將雖奮力抵抗,卻也寡不敵眾,最終戰死……”
方臘踉蹌著後退一步,坐在椅子上,心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他本以為,借聯姻之事,能換取一段時間的喘息,再暗中壯大實力,與大乾抗衡。
可如今,阮氏兄弟拿下福建,等於切斷了他與海外勢力的聯係,也讓江南義軍陷入了大乾的包圍之中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