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走完,望詩被人攙扶著去了換衣間。那套重如枷鎖的婚紗換下,她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
然而她沒能放鬆太久,當她的眼睛對準眼前的化妝鏡中時,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陣陣惡寒。
這些目光滿含笑意,是溫柔的、討好的,羨慕的,可她知道,這些眼睛背後都站著同一個人。
自那次從醫院出來後,無論是在莊園,還是去其他地方,盯著她的人足足多了一倍,她知道那是陸錦州有意為之,隻為了掐滅她心頭不該有的念頭。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個沒完,她心裡莫名煩躁,雖然不用身為女主角的她熱情招待,但僅僅是身處其中,就讓她疲憊厭倦。
在一眾人中,一個眼神突然尋了過來,簡單的視線交彙後,望詩撇下一眾人,走進衛生間裡。
“詩詩,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祁露滿眼心疼,可卻是有心無力。
女孩沉默了幾秒,隨即微微一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祁露有些意外,她還是第一次在望詩身上看到這種得過且過的頹喪態度,明明隻是過去了三個多月。
可想到這其中發生的事情,她也能理解她,隻是難免會感到可惜,心疼。
“你真的妥協了嗎?”
女陔就此垂下眼,濃密的睫毛遮住瞳孔,她站在彌漫著大霧的路口猶豫不決。
向陸錦州妥協,意味著家人朋友受過的傷害全都白受了,但如果不肯,後麵又會發生什麼呢?她能成功殺掉他嗎?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從外傳來,這聲音很急,望詩抬眼,果不其然,助理在下一秒出現。
“夫人,祁小姐。”女人討好的笑笑,“夫人,老板在找您。”
望詩衝了衝手,不急不慢地抽出紙巾擦拭水珠,“我知道了。”
紙巾被她捏成皺巴的小小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祁露擰了擰眉,知道這是她厭煩情緒的發泄。
“走吧。”
三人一起向外走,在樓下大廳裡分彆,祁露望著她的背影,莫名想哭。靳賦明在這時靠近,陪在她身側。
“是不是很意外,他會邀請你?”
靳賦明苦澀一笑,“知道他是故意的。”
“那你還來?”
“我隻是想看一眼詩詩。”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詩詩了,想她,擔心她。
“如果新郎另有其人就好了。”
男人轉動手中的香檳,笑道:“是啊,如果是他,她會有多高興。”
“看他得意那樣,真該死。”
靳賦明看了眼周圍,這才放鬆下來,“你低調些,畢竟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對了,你有告訴她望哲的位置嗎?”
女孩沒好氣道:“沒有,才說了不到幾句話他就派人過來了,深怕我們聊太久。”
“那詩詩有什麼打算嗎?”
她無力地吐出一口氣,“沒說。”
靳賦明疑惑擰眉,猜不到詩詩是不願意說,還是沒有想法。
另一邊,望詩被陸錦州拉著去見了他的朋友。在這群人中,她唯一見過的就是席鐸。
強打起精神,她扯過笑容,跟一張又一張陌生麵孔閒聊。
好在陸錦州的朋友很有分寸,沒有過多打聽,或許是他們早就了解到某些實情,知道不便多說。
不過也有例外,譬如陸錦州的一個外國朋友問起了他們初遇,相認相知的過程。
對於這個問題,望詩心裡一陣怨恨和懊悔,而陸錦州則是大言不慚地說起了那段故事。
在他的描述中,他們的故事宛如童話故事裡的浪漫,精彩,在旁人的羨慕中,望詩沒有反駁,隻是想笑。
“對了,你們二位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要幾個?”男人挑眉笑道:“你們的基因很好,生下來的孩子肯定很漂亮,要不要考慮跟我家孩子訂個娃娃親?”
這話打亂了望詩的心緒,陸錦州也明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他應付似地衝男人淡定笑笑,可他搭在女孩腰肢上的手卻是意味深長地摩挲了幾秒。
幾秒後,他扭頭,細細盯著女孩,“詩詩,你說要幾個呢?”
望詩很快將內心激動的情緒壓下,“一個就好了。”
陸錦州隻是笑笑,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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