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絮,洋洋灑灑。
天地間銀裝素裹,冰封萬裡。
雪幕中,隻見一青一白兩條光影疾馳如電,縱橫交錯,在雪原上肆意馳騁,卷起陣陣雪浪。
為了追回“湘西五劍”的頭顱,東辰已緊追著觀潮亭主疾行了三日三夜。
二人身法超凡,難分高下,一個追不上,一個甩不掉,如影隨形,不知不覺已行了萬餘裡。
東辰目光如炬,信念堅定。
他微微抬頭,望向觀潮亭主,沉聲道:“秦兄,常言道‘人死如燈滅’,縱然他們有罪在身,但也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你又何必再對屍身窮追不舍?還是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吧。”
觀潮亭主聞言,微微一怔,愣了片刻後,神色淡然道:“即便身死,也無法平息本座心中之怒。不過,那’秦兄’二字,從何說起?本座比你年長許多,且並不姓秦。”
東辰眉頭微蹙,腳下發力,身形瞬間加速,拉近與觀潮亭主的距離。
忽然,他手指輕撚,將夜長歌侍女轉呈他的那枚玉佩化作一抹極光,朝著觀潮亭主徑直射去。
觀潮亭主見狀,露出淡然笑容,讚道:“好功夫!”
說罷,不慌不忙地接住玉佩。
看到玉佩後,他先是一怔,沉默了半晌,神色閃爍不明。
隨後放聲大笑,道:“這是什麼?你是想借此玉佩進入我觀潮亭?莫非這是覲見之禮?”
東辰微微一笑,問道:“你……當真不認識這玉佩?”
觀潮亭主微微愣神,搖頭道:“從未見過。”
一路上,東辰多次試探觀潮亭主。
他多次有意無意提及秦觀潮的舊事與習慣,甚至以夜長歌相激。
但觀潮亭主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莫非判斷有誤,這觀潮亭主並非秦觀潮?
言語試探無果後,東辰決定亮劍。
他身子一縱,身形如電,長劍一揮,一劍出,九劍成。
一時間劍氣縱橫。
觀潮亭主眼神一亮,再次讚道:“好劍法!”
說罷,他側身躲開,反手拍掌,掌風與劍氣碰撞,巨響震天。
數招交鋒後,東辰驚於對方實力。
觀潮亭主似乎身負諸多武技,刀槍劍戟樣樣精通,且修為深不可測。
縱使東辰全力出手,也難占上風。
“甚好!不曾想幾月不見,你竟進步神速。幾月前你遠非我對手,如今已能與我平手。”
觀潮亭主讚歎道。
東辰眉頭皺了皺,道:“秦兄,你若真是秦觀潮,就應該明白,小弟此舉不過是為了救你一命。趁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收手吧。”
觀潮亭主冷哼一聲,道:“收手?我身處地獄,無路可退。”
東辰笑道:“那你承認是秦觀潮了?”
觀潮亭主怔了片刻,道:“假如我說是,你又如何?是為民除害,還是替我遮掩?”
東辰正色道:“那些人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殺他們報仇,理所應當。我隻是希望你在複仇時,莫要傷及無辜。”
觀潮亭主沉默片刻,道:“可惜……我不是他。”
這時,二人行至一處名為“乾天澗”的山澗。
這山澗四周雖冰封千裡,但山澗中的水流卻甚是湍急,隆隆震耳。
東辰正瞧間,忽聽一陣少女呼救聲從山澗上傳下。
他尋聲一瞧,見山澗旁邊,三位青年漢子正在欺負兩個少女。
兩個少女驚恐萬分,一邊逃竄,一邊發出絕望的呐喊。
東辰見狀,一縱身,落在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