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營一連連部,蔡興邦整理著花名冊,張少卿擦著手槍,“你昨天和司令吵嘴了?”
“消息傳的挺快啊!”
“是王政委昨晚上去找我了,叫我做做你的工作!”
“他咋不做做陳司令的工作?”
“嘿?要不你去問王政委?昨天會議上說的事你有啥想法沒?”
“有點想法,還沒整理好。我倆寫了半天的紙片片被陳司令兩句話就搪塞過去了,他說要想補充戰士們的武器彈藥要我們自己想辦法,這不是扯嗎?”
“張連長,我跟你說,這可不是扯啊!說到這,我給你講講新四軍前身紅軍的發展史....”
一頓文化輸出,蔡興邦給張少卿講了紅軍五次反圍剿、兩萬五千裡長征爬雪山、過草地,武器彈藥哪來的?不都是靠運輸大隊長邊打邊送的嗎?要不然哪能堅持到現在?蔡興邦算是給他開了眼,有些地方和他開完會有琢磨的東西有點像,他就問蔡興邦一些具體的戰鬥經過,倆人一聊就是大半夜。
這幾天張少卿沒事就在連部的桌子上寫著什麼,小小的本子眼看寫的就差不多快寫完了,這天張少卿在連部等蔡興邦回來。
蔡興邦進連部後看見張少卿一個人坐那抽煙,好奇的貼過臉去,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張少卿把這幾天寫寫畫畫的東西從兜裡拿出來,放在桌上。
“我要走了!”
“去唄,說一聲,彆有事找不到你就行。”
“自南京城外一站,和部隊已經失聯3個多月了,以前不知道部隊的消息,現在有消息了我該歸建了。這個本子裡是我這兩天抽時間寫的東西,你沒事的時候看看,對以後訓練有幫助。”
蔡興邦聽張少卿說完,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以前從來沒聽他說過要離開的話。王政委時常把他喊過去和他聊張少卿事,他對張少卿到這來的經過都很清楚。
“非要走嗎?我們這幫戰士怎麼辦?”
“看見我身上穿的軍裝了嗎?他和你們的顏色不一樣。我遲早要走的,哪有客人長住的?”
啪!~
蔡興邦把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想走就走吧,滾得遠遠的!我們這幫人這兩個月跟著你,雖然談不上生死與共,但最起碼的也是朝夕相處吧?幾個排長崇拜你的眼神你是看不見嗎?
趙剛子、錢虎子、吳二娃他們一個個的把你當哥哥看,你腿傷沒好的時候他們碗裡的肉、雞蛋不都是挑出來給你吃?這些你都不記得是吧?你倒是屁股一拍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把連隊的作風和士氣抓起來,隻等你帶著他們去戰場上滾一圈,讓他們經曆血與火的洗禮之後,能夠脫胎換骨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強軍,你是要把這些都留給沒有戰場經驗的我嗎?”
蔡興邦很憤怒,這幾月的共同生活,他覺得張少卿和自己一樣,都已經融入這裡了,沒想到張少卿今天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出。屋外的戰士聽到他們大嗓門的吵架聲後連忙跑去給幾個帶隊訓練的排長打小報告,1排長跑到門口偷聽了一會後就叫一個戰士去喊其他幾個排長趕快過來,幾人都在門口站著,等著他倆把架吵完再進去。
“張少卿,你拋棄了這百十號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蔡興邦就推開門走出去,門口站著3個排長,他們看著怒氣衝衝出來的指導員都不敢說啥,平時他們就怕蔡興邦,指導員上課可厲害,一整就罰站抄寫牆上的幾個字,給他們整怕了。反而和張少卿比較聊的來,平時訓練都是張少卿手把手的教,除了個彆時候他們訓練總是達不到張少卿的要求時,他才發火。
“指導員?”
“滾球,一幫沒人要的玩意兒,站這給誰看?”
看著指導員一邊罵一遍走遠了,他們三個互相看看,2排長吳二娃一腳踹在1排長趙剛子屁股上,趙剛子一下就撲進了屋裡,趙剛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小聲地喊著:“連長?”
“沒事,快去訓練吧,我這兩天教你們打實彈!”
“連長,我們剛在外麵聽見你和指導員說的話了。”
“哦,沒事,逗他玩氣他呢!快去吧!”
三個人扭扭捏捏的往門外走,吳二娃在門口扭頭對張少卿說了句:“連長,真要了走和我們說一聲,我們幾個想去送你!”他們三個在門外聽到了個大概意思,明顯是不相信張少卿說的話。
張少卿笑著點點頭,他先和蔡興邦說是怕他走了後連隊上沒有安排給他們帶來麻煩,一會還要去給陳司令和王政委說聲,在這這麼長時間人家對自己是真的不錯。
去訓練場逛了兩圈後就慢慢的逛到了醫護所,得知韓妤文帶著幾個人去村上後就回營房去了。
“射擊,是一個士兵最基本的訓練,我已經教過你們一些射擊理論,就像你們以前傳授的經驗的那樣,上坡打胸口,下坡打褲襠,每一個神槍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所以你們不要心疼你們的子彈,隻有練好了才能在戰場上打得準。按照訓練要求,每人先打三發子彈,打完了去一邊總結,然後下午繼續一人三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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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卿說完就站在旁邊觀看,他特意把全連幾支好用的步槍都拿來給他們練習射擊使用,那些比較老舊的步槍練習射擊純純的浪費子彈。連隊裡除開幾個老兵開過槍,上過戰場以外,其餘的都是第一次射擊,打的叫一個慘不忍睹。
蔡興邦隔著好遠站著,也不理張少卿,自上次倆人爭吵完後除了工作上需要,基本不和張少卿說話。張少卿看了一會厚著臉皮往蔡興邦身邊走。
“指導員,你看你看,有幾個打得不錯啊,挑選挑選,把好槍分給他們多配幾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