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裡的血空了。
珠壁上那九個古老的銘文，也都變得黯淡無光。
整顆珠子變回了蕭山最初得到它時的樣子。
似乎沒有一點變化。
不過，蕭山盯著它仔細看了一會，發現了一處不同，那九個古老銘文全都多了一筆。
他立即詢問器靈銘文為何會多一筆。
器靈一如既往答不上來。
器靈不知道，蕭山就更不知道了，便拋到一邊不想，看著空了的珠子，嘗到神力甜頭的他，恨不得立刻將之再次填滿。
如果能再獲得一種神力，那就厲害了。
最好給我一種增加速度的神力，那我就能更快地躲避對手的攻擊，並做出更具威脅性的進攻。
要是能飛就好了。
遁地也行。
或者，給我一門強大的刀法武技。
劍術也不錯。
聽說聖人能掐指禦劍，殺人於千裡之外。
嘩！
胸腔裡氣儘，蕭山猛地從水底抬起頭來。
結束了美好幻想。
他重新含了一口氣，縮回水底。
他經常會練習含氣憋氣。
因為他發現在跑步、戰鬥，或是做其他劇烈運動的時候，如果能含住一口氣，力量和速度都能提升不少。
現在他一口氣能憋三百息。
不過，在劇烈運動的情況下，比如晌午和張靈兒戰鬥的時候，隻能憋一百多息。
他發現，張靈兒在戰鬥的時候也會憋氣。
那一口氣極其綿長，能憋兩三千息。
“她在換氣的時候，要麼後退，要麼防守，也就是說換氣時是她的薄弱時刻。”
“下次和她切磋的時候，要抓住這一點。”
“她那招水潑不進的棍法，應該怎麼化解呢？”
“還有她那個像幽靈一樣的步法，腳下一滑就繞到我身後，防不勝防。”
“還有把地都劈裂開的恐怖一棍。”
“還有……”
蕭山越想腦袋越大。
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愈加迷糊。
索性放空腦袋。
不想了。
水涼了些，怕影響藥效，從鍋裡舀了幾瓢熱的添上。
傷處火燒一樣的疼痛減輕了很多，隻覺絲絲溫熱順著毛孔鑽進皮膚，溫養受傷青腫的皮肉。
到最後，身體裡麵整個暖和起來。
就像沐浴著暖春的陽光。
非常舒服。
半個多時辰後，蕭山從浴桶裡出來，嘴裡嘖嘖稱奇，身上紅腫的地方全部消退，竟一點也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而且，戰鬥消耗的力氣，也恢複飽滿。
“真是好東西！”
“這十包藥，聞這味道，好像也是藥浴用的。”
剛剛藥浴的時候，閒著無事，他把自己收起來的那枚納戒裡的東西整理了下。
除了吃的穿的，剩下的就是錢和藥。
金幣兩千六百三十二枚。
數得蕭山眉開眼笑。
還有幾張紙，有的上麵寫著五千金，有的上麵寫著一萬金，頂端印著“通寶錢行”四個大字，還蓋著紅色的印章。
蕭山沒弄清楚這種紙怎麼花。
藥有兩種，一種是包在油紙裡的草藥，另一種是裝在瓶子裡的藥粉藥膏和丹藥。
藥包上沒有寫字。
蕭山隻能憑草藥的味道辨認，感覺和自己藥浴用的藥味道差不多，猜測應該也是藥浴療傷用的。
花花綠綠的瓶子上都貼著名。
金瘡藥粉和生肌膏，看名字就知道是外傷藥。
補氣丹，養氣的。
靈元丹，補充元力的。
還有一種，更是好認。
大力丸，顧名思義，補充力氣的。
另外還有一瓶淬體丹，一瓶強元丹和一瓶烈火丹。
“烈火丹？”
蕭山拿起一個紅色的瓶子，好奇道：“服用後體內會生出烈火嗎？能不能用來抵擋寒煞的冰冷？”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
門外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山子，睡了嗎？”
蕭山揮手一掃，將東西收進納戒，應道：“沒睡。門沒栓，進來吧。”
嘎吱一聲。
房門推開，湧進來八九個少年少女。
同樣的消瘦，同樣的皮膚粗糙黝黑，同樣穿著比他們大幾號的棉衣棉褲。
消瘦和粗燥黝黑是流放之地絕大多數孩子的共同特點。
蕭山吃肉多，又遺傳了一點柳氏的白，稍微好一點。
但也隻是稍微。
比自身大幾號的棉衣棉褲，是家裡大人的。
大人上炕休息，才有他們穿的。
當中一個年紀小的，褲襠都提到咯吱窩下麵了。
“山子，你的眼睛沒事吧？”
為首的少年和蕭山年紀相當，名叫蕭雲想，進門便看著蕭山的眼睛關心問道。
“山子哥。”
“山子哥。”
其他幾人一起喊蕭山。
他們都是平時和蕭山一起玩的小夥伴。
“我沒事，進來，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