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揉著被撞的有些疼的臉,抬頭看見是賀京安,心中也就明白為什麼會那麼疼。
上次捶他,他那硬骨頭硌的她手疼,像塊石頭似的。
見女孩還不說話,腦袋瓜也不知道琢磨什麼點子,賀京安不免挑眉,忍住想要進一步靠近的想法,骨節分明的長指離開了台球桌桌沿,向後退了一步。
圈著她的桎梏解除,早早也回過神,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還和以前一樣,黑眸直直盯著她,薄唇掛著一副若有似無的笑。
看著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早早覺得賀京安這會兒估計在想什麼諷刺她的話,她垂眸跟著歎了口氣,再次抬眸時,雙手拘束的背在身後,搭在台球桌上,指尖扣著台球桌沿。
兩人都在等對方開口,開口預示著一方率先示弱,這場博弈就真的輸了。
早早皺眉,扣著台球桌沿的指尖發白,男人的視線還盯在她身上,她在想他一定等她的碉堡豎起白旗。
偌大的台球室,不講道理的惡狼盯著有些狡猾的兔子...
早早咬了咬下唇,覺得麵子也不是很值錢,相比於湘君,麵子一文不值。
她靠在台球桌邊,將手垂下,抬頭看向賀京安,臉頰漾出了淺淺的梨渦,
“那、那個...”
然而她剛一開口,眼前的賀京安卻先她一步率先開口道:
“條約是用來撕毀的,規矩是用來打破的,如果你覺得還想守著你那破條約,那我是狗好了...”
“啊?!”
早早眉梢挑出驚訝的弧度,好看的大眼睛詫異的看向賀京安,像看怪人似的。
似乎是覺得說錯了,賀京安扯了扯嘴角,低頭笑了笑,“我記得條約裡好像是...豬狗不如,那我就豬狗不如好了...”
早早偏頭看他,左看右看,發現他腦子也沒被門夾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賀京安看著女孩驚訝的表情,俊臉上略微有些失落,但很快失落便消弭,他勾著唇,旁邊有張沙發,他沒有選擇去坐,而是選擇靠在女孩對麵的牆邊,兩人就這樣麵對麵。
她不用抬頭去看他,而他也不用坐在沙發上,像審訊犯人似的角度觀察她。
兩人就這樣以平等地位的看著彼此。
“你哥哥今天來找我,托我辦個事,我沒答應——”賀京安輕輕開口,語速不急不緩。
“我知道。”早早靠在台球桌邊,癟了癟嘴,“那你現在能幫忙嗎?”
“都說我豬狗不如了,你那小腦袋怎麼轉不過來呢...”
他還沒說完,早早又打斷道:“我聽不懂啊,你自己罵自己,我難道還要拍手叫好,求人辦事我也不該是這個態度啊。”
賀京安笑了笑,他知道早早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抬眸又深深看了她眼,懶洋洋開口道:“你去隔壁看看。”
聽著男人的話,早早還不以為意,但賀京安靠在牆邊,雙手環胸,姿態閒散的又衝隔壁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那天下午,又是一次落日,夕陽穿透了玻璃,照在了男人立體精致的臉上,黑發的剪影遮擋了額頭,他那雙黑眸明亮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