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
早早盯著紀易琛的眼睛,男人眼神閃躲的移開視線,不願去看女孩那張淒楚又蒼白的小臉。
他知道早早要問什麼,可若是將那鮮血四濺的場麵告知,換來的隻會是女孩悲痛欲絕的模樣。
即使現在還什麼都沒說,早早那雙破碎到極致的眼神就足以剜下紀易琛心頭上的一塊肉。
女孩死死盯著他,半晌,她又哆嗦開口,聲音沙啞到不成樣子,
“他呢?”
紀易琛皺眉閉了閉眼。
“他呢?”早早紅著眼睛又問。
紀易琛緩緩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心猛地一緊,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男人這樣支支吾吾的神情深深刺痛著女孩。
她知道這種沉默代表什麼...
早早攥著床板的手,指尖發白的深深嵌入床板之中,指甲斷裂,血從指縫滲出,她顧不上疼痛,從紀易琛口中得不到回答,她當即就要下床。
可腳還沒觸地,紀易琛從後一把將她抱住,摟著女孩的手緊攥,嗓音已是無奈,
“小寶!你還是彆想那個人了!就當他死了吧!”
語落,女孩愣了好一會兒,她好像猜到什麼了,心倏地空了,眼淚大滴大滴從小臉上滾落,砸在男人手背上,燙到紀易琛眉心蹙了蹙。
他將女孩抱回到床上,一遍遍擦拭著早早臉上的淚水,可不管他怎麼擦,那雙好看的眼睛溢出的悲切怎麼也抹不淨。
她就像個被巫婆抽去靈魂的公主,木偶般麻木地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明明空無一人,但她看著,就好像會有個人破開灰蒙的晨霧來見她。
眼淚從她臉上流走,心口已經疼到被生生撕裂般,她想嚎啕大哭,但又怕哭了,聲音啞,就問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了...
原來喜歡真的會害死一個人,害死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我、我...”她張嘴說了好幾個“我”,但心上撕裂的那道口子讓她連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出口。
像個被人戲弄的小啞巴,憤懣失語到隻能嗚咽,手不停地指著門外,又晃著紀易琛的胳膊,嘴巴張了又張。
眼淚滾落在嘴角,流進嘴裡,鹹澀的很。
說不出話,女孩惱到抬手居然當著男人的麵,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小臉赫然浮出一個紅印,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小寶!”
早早突然的一巴掌,讓紀易琛錯愕,他驚慌地一把扣住女孩的手,阻止她下一步抬手的動作。
被鉗製的雙手,讓女孩更加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喜歡賀京安,為什麼要給他帶來痛苦,如果在墨西哥就拒絕他的話,那他會不會平平安安的過著日子...
還像以前那樣,是外人口中那個心狠冷漠的壞蛋,不近人情,但其實誰也沒有傷害...
-
女孩反抗不了紀易琛攥著她的手,很長時間過去,她像是認輸般緩緩低下頭,垂下的長發蓋住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
見女孩那幾近崩潰的模樣,紀易琛心疼的開口道:
“早早,你彆這樣好嗎?彆傷害自己,這樣一點都不像你了...”
不像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