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早早,微微躬身致歉。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怔怔看著那隻受損嚴重到快要斷裂的單板,不由惶恐地眨巴著眼睛,咽了咽口水。
這場雪崩破壞性極強,就連周邊的基礎設施都遭到破壞,這名少年居然能在失聯那麼久的情況下活著回來,屬實罕見。
那隻破損嚴重的單板能看出少年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麼恐怖的災難,換到一般人身上,心理疾病都能被逼出來。
但他居然還能那麼氣定神閒的說話。
在說完話後,少年還從救護人員那裡,拿些補充能量的餅乾和水,邊嚼邊抱著早早,
然後彎腰把妹妹搓的小雪球壘到另一個雪球上,兩個雪球壘到一起就是一個雪人。
他又扣些餅乾碎,輕描淡寫地戳到雪人臉上當眼睛、鼻子,然後指著雪人,看向懷裡的妹妹,淡淡道:
“寶寶,雪人。”
“哇哦~”早早咯咯笑著,邊激動地拍手邊親哥哥的俊臉。
宋池和孟秋當時腿都軟了,兩口子看著劫後餘生的兒子,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孟秋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大寶,有時覺得他就像把緘默的刀刃,藏在鞘中,顫鳴著等待著閃爍寒光的那一瞬,
出鞘即勝利。
-
靜謐的臥室裡,隻能聽見早早清淺的呼吸聲。
宋池看了眼床上女兒那張睡得並不安穩的小臉,歎了口氣,又伸手用指腹擦乾孟秋眼尾的淚痕,
“小寶又是跟擇宋說了些什麼吧...”宋池無奈低頭,“秋你上次讓兒子回來,讓他帶早早去英國,兒子是什麼反應?”
孟秋愣了幾秒,“擇宋...擇宋看起來很開心...”
“可他違背了他的開心。”宋池回答,眸光深沉。
在開心和早早之間,他那外冷內熱的兒子選擇了早早,又一次堅定不移的選擇了早早。
孟秋看著丈夫緊蹙的眉心,伸手想要撫平,她不懂宋池為什麼要露出那麼惆悵的神情,兒子性格孤僻,他們都是知道的。
在家裡,隻有早早能讓他笑得很開心,如今他最疼愛的妹妹就要被人拐走了,他卻又消失了,對此孟秋也很苦惱。
宋池無奈又歎了口氣,兒子的心思沒人能懂,眼下不能指望他帶著早早走了。
隻能當父親的出手當這個惡人,帶著早早離開曼穀,遠離賀家那個混蛋。
-
雨下的更大了,庭院中大灘的血水被衝刷,就好像那個叫賀京安的人未曾出現過,他流的血被風雨一筆帶走...
雨幕中,一輛輛黑色轎車向鄭家彆墅駛來。
車內,副駕駛坐著的手下想要抽根煙,然而打火機的打火輪剛擦響。
車後座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開口了,他依舊閉著眼睛,可聲音冷得卻像淬了冰,
“嘴是想被縫上?”
手下愣了愣,夾著煙的手一頓,扭頭看後座,訕訕笑,
“七爺,兄弟飛機坐久了,抽根煙解解乏——”
然而,車後座輕飄飄傳來一句話,簡潔明了,
“死了就更解乏。”
嚇得手下趕忙將煙揣回口袋。
聞言,駕駛室裡開車的那位心腹笑了笑,他先看向車後座那張冷欲的俊臉,又扭頭看向旁邊,
“我們是要去見早早小姐,身上有煙味,小孩子聞到會不好的,那可是咱七爺的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