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汵是中午醒的,江哲給他喂的丹藥,效果對於普通人出奇的好,這會醒來,精神不錯,身上的傷勢已經被包紮好了。
自綁架後,第一次見到陽光,許致汵有些愣神,直到現在才有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許母第一時間發現許致汵醒來,立即抬手摸了摸許致汵的臉。
“致汵,醒來了,身上痛不痛,要不要叫醫生?”
許致汵一扭頭,就看到許母擔憂的麵孔,以往最為愛美的許母,一頭精心打理的卷發隨意地披散著,隱約有白發夾雜其中,眼角的青黑,眉尾的細紋,都是這幾天惹出來的。
他鼻頭一酸,用力眨眨眼,壓下眼中的淚,柔聲道:“媽,沒事,我不疼,就是有點餓,想吃您做的餃子了。”
“誒,誒,我馬上回去給你做。”許母眉眼一鬆,兒子喜歡吃她做的餃子,那她就必須給兒子做,做多多的,讓他一次吃個夠。
這裡有許父,許母很放心,她立刻轉身急匆匆回去了。
支開許母,許父走上前來,許致汵扭過頭看向父親。
“醒了,就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說到這事,許致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斷指處隱隱作痛,提醒著他輕信人的下場是多麼慘烈,“爸,我們還真是養出了頭會吃人的狼啊。”
…………
“滴滴滴!”
枕頭邊,江哲那高齡老人機急促地響起,此刻的鈴聲瞬間響徹整個宿舍,激得江哲從床上蹦起,險些被天花板單殺了。
“我去,到底是誰,沒事打電話過來!”
江哲捂著撲騰跳個不停的小心臟,罵罵咧咧拿起手機,昨晚看了半宿的熱鬨,江哲成功的沒睡好。
今日正好是星期六沒課,他自然而然睡到了正午,這會起床氣加上被手機嚇到了,心情差到了極致,低頭一看,張戎的電話。
“喂?”
江哲黑著臉,聲音不算友好,他按耐住脾氣,如果張戎沒啥重要的事的話,他可就要不客氣了。
張戎的聲音從電話裡響起,喜氣洋洋的跟他說:“許致汵醒了,說要見你,你有空過來一下,許父許母也想著當麵見你,他們想要謝謝你。”
接著那邊聲音嘈雜了一下,江哲聽到一陣腳步聲,到了安靜的位置,張戎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下來,“你不是缺錢嗎,人家想當麵感謝你,還有懸賞金的事,不過許致汵傷還沒好,隻能請你過去了。”
一提到懸賞金三個字,江哲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接下來說的啥都不重要了,不就是要他自己去取嘛,小意思。
顧不上起床氣,江哲滿腦子裡想得都是200萬正在朝著他招手,簡單洗漱一下,直接撈起喪彪跟鼠七便出了門。
一路暢通無阻,江哲很快衝到病房內,這會許父許母、許致汵還有張戎都在,看到江哲的到來,許母便快步朝著江哲走來,手拉住江哲的手,止不住的感謝。
許父並不像許母那樣情緒外放,不過言語間都是感謝,知道江哲生活不富裕,主動在懸賞金的基礎上翻了一倍,以至於江哲看著他們就像看著移動的大金庫一般。
不能怪張鶴瑜他們白眼狼,主要是這家人給的太多了。
江哲還想著回頭自掏腰包給喪彪跟鼠起準備之前許諾的好處,結果許家已經準備好了,大米山、罐頭山、貓糧山,將喪彪跟鼠七它們迷得走不動道,恨不得睡在這食物山上。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江哲他們有多快樂,張家父子就有多慘。
內心堅定張父一定會救他的張鶴瑜,在警局裡待了一晚上,警局裡哪有什麼好條件,床板上就鋪了一層薄薄的床單,咯得他渾身都疼。
這裡他是一刻都不想接著待下去,嚷嚷著要見張父,要回家,誰知道張戎的確帶來了張父,而且還給他們安排成為舍友。
許致汵醒來,不僅感謝了江哲,還有報複的事,許家家大業大,跟張家根本是一個量級的,一直以來,張家都是依附著許家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