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枝頭隱約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然而,白天還是晚上,對於這個密封如堡壘的“心動小屋”來說沒什麼區彆。
孟星辰一覺睡到自然醒,睜眼,開燈,瞥見牆上的掛鐘——才六點。
她愣了兩秒,自己都不敢相信。
自從高中畢業,尤其是進入娛樂圈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不受外力乾擾、自然而然地早醒了。
整個人神清氣爽,一夜無夢,連呼吸都變得輕盈。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隨即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緊繃感。
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想起臉上的藥,她一個激靈,翻身下床,赤著腳衝向鏡子。
乾涸藥膜已經變成了更加詭異的深綠色,像是戴了一張奇異的麵具,掩藏其下的臉部皮膚狀態雖然看不清晰,但整個臉已經恢複了巴掌大小。
臉真的不腫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臉頰,再也沒有昨晚那種腫脹刺痛的感覺。
“真的……好了?”她喃喃自語,忍不住湊近鏡子,指尖輕輕摳了摳藥膜的邊緣,驚喜大喊,“楊姐!我不腫了!”
沒有得到回應,孟星辰這才發現楊不凡早已出門晨練去了。
楊不凡沒法分享她的喜悅,也並不用分享她的喜悅,孟星辰的臉能消腫是她一早就知道的結果,對於自己的親手製作的藥膏,藥效她還是能打包票的。
孟星辰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臉上的紅疹是否也一並消退。
見證過消腫的奇效後,她對楊不凡的藥更加堅信不疑,但仍想親眼看看自己恢複如初的皮膚。
她隨手抓了件外套披上,趿拉著拖鞋就奔向洗手間,完全沒注意到走廊拐角處,一道鬼祟的身影看她進入洗手間後便悄然離去。
“覃姐,我看到了!”小助理縮在庭院角落,單手捂著話筒,聲音壓得極低,"她先是大吼大叫,然後崩潰地衝進洗手間了......"
聞言,覃紫蘇原本被吵醒的惱意瞬間消散。
她就知道!哪有什麼神奇的藥?就算有,也絕不可能是楊不凡那個賤人配出來的。
在覃家這麼多年,楊不凡有幾斤幾兩她再清楚不過!
雖然最近這丫頭像變了個人似的癲得難以掌控,但知識總不會憑空從腦子裡長出來!
“昨晚能叫醒孟星辰,八成是那藥丸裡有什麼辛辣刺激的成分,生生把人嗆醒的。”覃紫蘇自顧自說著,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再說,孟星辰本來就沒吃多少花生醬,就算不吃藥,那時候也該醒了。”
她選擇性忽略了昨晚親眼所見的危急場麵,大腦自動美化了一切她不願相信的不合理之處。
楊不凡不可能有真本事,孟星辰的臉更不可能一夜痊愈!
“嗬嗬,她現在肯定躲在洗手間裡哭呢。”覃紫蘇冷哼一聲,突然壓低聲音,“我的跟拍pd搞定了嗎?”
小助理點點頭,又想到電話那頭的覃紫蘇看不見,連連應是:“姐,他最近正好要結婚,缺彩禮呢,不過一個小小的忙,那小子對您可是感恩戴德。”
電話那頭傳來小助理諂媚的聲音,覃紫蘇滿意地勾起嘴角。
她在這個團隊裡向來是說一不二,經紀人和助理幫她辦的“臟活”可不少,她就喜歡這個小助理在她麵前唯唯諾諾,在外卻“狗仗人勢”的勁兒。
掛斷電話,覃紫蘇立刻喊來化妝師,畫了個美美的偽素顏妝,又故意抓亂化妝師精心搭理過的發型,用力眨了眨眼擠出幾滴晶瑩淚花,整個人頓時呈現出一種脆弱又迷糊的晨起慵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