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清盯著那截拽住自己衣袖的白皙手腕，又抬眼撞進葉良討好的笑眼裡。
半晌，她才繃著唇吐出一句。
“彆再有下次！”
“一定！一定！”
葉良慌忙鬆手，頭點得像搗蒜，心裡卻暗自嘀咕：才怪！
左清清又剜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走了。”
兩人在幽冥梵境裡慢悠悠晃蕩，對遍地機緣提不起興致，隻當碰著魔物就練練手。
誰知沒走多遠，一聲帶著驚喜的呼喊突然傳來：“葉師弟？！”
葉良心底“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硬著頭皮扭頭，果然見上官淩小跑著過來，再偷瞄邊上，左清清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把周圍的一切，凍死。
“上官師姐。”葉良擠出個笑。
上官淩笑著點頭，目光掠過左清清，淡淡喚了聲：“左師侄。”
從“師妹”到“師侄”，這輩分的升降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
左清清冷笑一聲，垂眸不語。
上官淩恍若未覺，目光直直鎖著葉良，眼尾彎出溫柔弧度：
“葉良師弟，這些年可還好？自打聽聞你困在梵境，我便主動請纓帶隊進來尋人，倒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她眼底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連聲音都帶著些顫動。
葉良下意識揚起嘴角，可剛彎起的弧度瞬間僵住。
身旁寒意驟起，仿佛有人往脖頸灌了勺冰水。
“多虧師姐照應，辰霄劍派上次的排名沒有被我們連累到吧？”他猛地收回了表情，乾咳兩聲轉移話題。
“無妨，辰霄此次派了三十位結丹修士，若連這點變故都應付不來，倒顯得我們門派太弱了。”
上官淩輕笑著擺擺手，粉發間銀鈴隨著動作輕晃。
葉良眸光一亮，忙追問：“不知青陽門上次在幽冥梵境排第幾？”
上官淩語氣溫柔，伸出了四個指頭，眼中帶著安撫。
“師弟不必憂心，青陽門底蘊深厚，哪是輕易能撼動的？”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道，“對了，幽冥梵境結束後，王陽繼任青陽掌門，各宗都派人道賀。
聽說貴派還收了位天靈艮弟子，明年怕是就要加入貴派了。”
葉良由衷露出笑意：“當真？那可太好了！不知那位弟子……”
“要敘舊，等出去再說。”
左清清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棱。
她瞥了眼上官淩身後整隊待命的辰霄劍派弟子，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上官師姐此番帶隊而來，不該先顧著自家弟子？”
“沒事，距離關閉隻剩一刻鐘時間，就算半路殺出魔物，時間也不夠鬨出亂子。”
上官淩目光掃過辰霄劍派眾人，語氣篤定的回道。
“是嗎？”左清清漫不經心地瞥向人群裡的楚月清，語氣輕飄飄的，“師姐覺得無妨，可有人不一定這般想呢。”
葉良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正好撞上楚月清的目光。
兩人眼神一碰，楚月清猛地一僵，慌忙錯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