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變得更加深邃,仿佛蘊藏著億萬星河。
鼻梁變得更加挺拔,如同連接天地的神山。
臉部的輪廓,變得更加完美,仿佛是大道親自雕琢而成的,最傑出的藝術品。
一張,俊美到,足以讓天地失色,讓日月無光的臉龐,就這麼,展現在了世人麵前。
這,才是他真正的樣貌!
轟——!!!
在他恢複真容的瞬間!
一股再也無法壓製。
再也無需壓製的恐怖氣息,自他體內,如沉寂了億萬年的宇宙風暴,轟然蘇醒。
席卷了整個寢宮,席卷了整座皇城,席卷了這方天地!
煉虛境的修為威壓,本就足以讓合道境強者感到窒息!
更何況,這股威壓之中。
還混合著一股,斬殺過七位同階大能的,凝練到化為實質的無上煞氣!
那股氣息,霸道!蠻橫!不講道理!
仿佛是這方宇宙的唯一主宰,降臨在了他的凡間後花園!
寢宮內,那原本與皇道龍氣分庭抗禮,甚至隱隱占據上風的滔天魔氣。
在這股氣息麵前。
就如同,三歲孩童的玩鬨,遇到了橫推萬古的無敵神王!
連一息都未能堅持住,便被瞬間衝垮,碾碎,蕩然無存!
噗通!
剛剛還不可一世,顯化出天魔真身的福安。
在那股氣息降臨的刹那。
他那三頭六臂的猙獰魔軀。
如同被億萬座太古神山同時鎮壓,六條手臂齊齊一軟。
三張臉上所有的猙獰與狂暴,瞬間被一種,名為“極致恐懼”的情緒所取代!
他竟是雙膝一軟,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是的!
跪了下去!
一位合道境大圓滿的魔道巨擘。
竟是被對方的氣息,直接壓得當場跪倒!
他的六隻魔瞳,死死地,盯著那張。
他隻在宗門最高等級的禁忌玉簡中,見過一次的臉龐。
那張,被譽為天魔宗萬古夢魘的臉!
他的三張嘴。
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發出了不成調的,充滿了驚駭與不敢置信的嘶叫。
“是……是你!”
“滅世天罰……少年仙帝……”
“葬仙穀的……那個人……是你!!!”
這個名字!
這個身份!
早已在各大魔宗。
乃至諸天萬界所有頂尖勢力的最高層中,被列為了禁忌中的禁忌!
是絕對不可提及!不可招惹!
不可忤逆的存在!
他做夢也想不到。
自己處心積慮謀劃了百年的小小祭壇,竟然會釣出這樣一尊,足以顛覆諸天的無上神明!
逃!
必須逃!
這一刻,什麼計劃,什麼任務,什麼聖主降臨,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福安發出一聲絕望的咆哮。
六隻手臂猛地合攏,瘋狂燃燒自己的魔魂本源。
調動起所有的力量,狠狠地,朝著身前的虛空撕去!
他要撕裂空間,逃回魔域!
哪怕是死在空間亂流之中,也比麵對這個男人,要好上一萬倍!
然而。
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頭頂。
“現在才想走?”
葉凡的聲音,很輕,很淡,如同死神,在耳邊,敲響了最後的喪鐘。
“晚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他掌心之中。
一柄通體繚繞著混沌之氣,劍身之上,仿佛有億萬星辰生滅的古樸道劍,緩緩浮現。
正是那柄,在葬仙穀繳獲的,薑家道劍!
他握住劍柄,隨手,向下一斬!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光。
沒有毀天滅地的威勢。
隻有一道,讓空間,讓時間,讓光線。
讓這方天地所有法則,都為之凝固的,絕望劍意!
嗤。
一聲輕響。
如同布帛被輕輕劃開。
那不可一世,合道境大圓滿的天魔真身。
連同他所在的那片空間。
連同他那不甘與恐懼的嘶吼。
都被這一劍,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沒有化作飛灰,沒有化作虛無。
就是單純的,被斬掉了。
仿佛,他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絕對的死寂。
大夏皇帝夏無極。
呆呆地看著那個空無一物的地方,他那顆堅如神鐵的帝王之心,在瘋狂地顫抖。
夏清寒與夏玲瓏,更是嬌軀僵直。
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傻傻地,仰望著那個。
一劍斬殺了合道大圓滿魔頭的少年。
震撼,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種,凡人,仰望神明時的,本能的敬畏與迷茫。
在三道,已經徹底凝固的視線注視下。
葉凡收劍而立,身上那股足以壓塌萬古的恐怖氣息,緩緩收斂。
他轉過身,對著依舊坐在龍床之上,神情呆滯的大夏皇帝,微微頷首。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大夏皇朝,客卿,葉凡。”
他頓了頓,聲音平靜。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關於天魔宗祭壇的後續處理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