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皮卡車在山間急速又顛簸的行駛。
謝望安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蘇醒。
“砰!”
意識剛恢複一點,男人與凳子一同倒地。
江國良原本乾淨得體的西裝此時泥濘不堪也破破爛爛,一隻腳掌踩在謝望安的臉上,“擦尼瑪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一槍打死你。”
謝望安的眼珠斜眺,望著黝黑的槍口,“我好怕啊,垃圾。”
扳機扣動,槍響了,隻是沒有打在謝望安的腦袋上,而是天上。
謝望安眼神沒有任何光彩,處於失神狀態。
許夏蟬死了嗎?
謝望安不清楚,可他迫切的想知道。
女孩當時頭發淩亂,嘴角與腦袋流著血,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樣子,讓謝望安心緒不寧又暴躁。
“良哥,現在怎麼辦?”
幾名剩餘的毒販望著江國良,而江國良望著謝望安。
有謝望安在手裡,活命不難。
“還能怎麼辦,用我做交換呀。”
謝望安躺在地上,“但是江國良,你最好弄死我吧,不然我要拉你一起死。”
許夏蟬應該死了吧?
當時的爆炸那麼近。
女孩的身體也不算太好。
自己都受到了波及,更何況是她?
新仇舊恨,謝望安這一刻隻想弄死江國主一夥人。
“謝望安,你想死我就偏不讓你死。”
“拿一包粉來,我們讓這位緝毒英雄的兒子也快活快活。”
大毛將他扶起,戴著牙齒項鏈的男人手裡出現一包毒品,他慎重的倒在手掌裡緩緩靠近,謝望安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懼怕的凝望著毒品。
這玩意沾了就生不如死,徹底變成畜生。
無論謝望安如何的冷靜,此時他也忍不住的抬起腳,做出抵抗的行為。
“怕了?”
大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露出興奮的笑容。
“良哥,他怕了,哈哈哈!”
“老子給你多弄點。”
大毛說著臉色變的殘暴,又向手中倒了些許。
“擦尼瑪,滾開!”
謝望安一腳踢在大毛的肚子上,男人甩掉手裡的毒品,直接將他踹倒,絲絲細如鹽的粉末落在臉上,謝望安立馬屏住呼吸,眼睛手掌越來越近,這處隱藏在山裡的工廠電路發出滋滋聲,光芒忽明忽暗,江國良等人立馬警惕性十足的握槍防備。
“五角,你出去看看。”江國良指揮道。
“好。”
謝望安躺在地上,不斷的擰動身後捆綁著雙手的繩子,可擰的再用力也是無用之功。
“良哥,沒人。”
“滋滋——”
燈光徹底黯淡,跑回來的五角也就是戴著牙齒項鏈的男人在路過謝望安身邊時陡然摔了一跤,啪噠一聲槍落在地上,可直到五角撿起,謝望安竟然摸到自己的手後麵有東西,他輕輕的試探,竟然是一把小短刀。
怎麼會那麼巧?
難道是...
謝望安在黑暗之中望向江國良。
借著月光,謝望安迫切的看清了江國良脖間已經消失的黑繩。
從一開始,他就想靠李不裳絕地翻盤。
女子一開始說過,江國良身上有壓製她的辟邪之物,所以在破屋之時,謝望安沒有想著殺掉江國良,而是割斷他的黑繩。
畢竟江國良當時要是死了,他和許夏蟬大概率也會死。
江國良正在商量事情,謝望安用小刀一點點的割開繩子,大毛時不時望著他,謝望安也沒有輕舉妄動。
“良哥!有人追來了!”
“走!”
大毛粗魯的抓起謝望安,男人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逃離,離開工場,鑽進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山路,身後時而傳來槍聲,也有人倒地不起。
謝望安一直在咬自己的舌頭,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