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桓琢磨讓趙佶入甕的時候,朱伯材入宮來了,恭敬行禮道:“官家,皇城司的人發現白時中有異動,去寧德宮見了鄭太後。”
趙桓眉頭一挑。
鄭太後是渣爹趙佶現在的皇後,屬於第二任皇後。
趙桓的母後王氏早死,過了三年,鄭氏被冊立為皇後。
趙佶退位,鄭皇後就變成了鄭太後。之前趙佶帶著人逃去南方,鄭太後跟著去了。
金人的大軍退走,趙佶雖然躲在江南,卻派人把鄭太後先送回寧德宮。
趙桓問道:“白時中去見鄭太後,談了什麼?”
朱伯材搖頭道:“皇城司在寧德宮沒人,暫時不知道交談的內容。臣想著消息很關鍵,提前向官家稟報,您才好有個準備。”
趙桓誇獎道:“嶽父做的很對。”
朱伯材心中歡喜,卻謙遜道:“官家過獎了。”
趙桓擺了擺手,朱伯材告退後,他心中思考白時中的意圖,難道是希望鄭太後幫忙說話,想重新回到朝堂上來。
鄭太後見了白時中,會不會介入?
沒過多久,周瑾走過來道:“官家,鄭太後求見。”
趙桓忽然笑了。
白時中前腳見了鄭太後,後腳人就來了,他正琢磨著鄭太後的想法,沒想到人就來了。
這個老女人,有些拎不清啊!
趙桓吩咐道:“把人請進來。”
周瑾通知下去,沒過多久,年近五十的鄭太後進入大殿。
她戴著龍鳳花釵冠,穿著深青色繡有五彩翟紋的禮服,進入大殿站定,也沒有說話,擺明了等趙桓以兒子的身份行禮。
趙桓也沒有行禮。
他神色淡然,問道:“太後今天入宮,有什麼事情嗎?”
鄭太後回答道:“哀家今天入宮,是前幾天接到太上皇的書信,向哀家了解東京城現在的情況。哀家準備回信,一時間琢磨不定該怎麼回,特意來問一問官家。”
趙桓問道:“太後打算怎麼回信呢?”
鄭太後微微彎腰,抬手捶了捶後背,一副腰酸背痛站不住的樣子,感慨道:“老了,老了,難以久站。”
趙桓心中明白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進入大殿端架子,現在又擺譜想坐著談。
誰給你的臉呢?
趙桓看向周瑾,板著臉嗬斥道:“周瑾,你個狗奴才,沒看到太後很累嗎?趕緊去拿一根軍棍,讓太後拄著軍棍撐一會兒。”
“是,老奴立刻去。”
周瑾低著頭掩飾笑意,飛快的跑去拿了根軍棍來,擱在鄭太後的身邊道:“太後,您請!”
鄭太後保養得姣好的麵頰多了怒色,咬牙道:“官家好意,哀家心領了。”
“這不行!”
趙桓直接走到鄭太後的麵前,抓起鄭太後的手握住軍棍,才滿意的點頭道:“太後拄著的這根軍棍,和你很般配。”
鄭太後氣得麵色漲紅,眼中充血,險些就要發瘋。
她是太後,是皇帝的繼母,卻被如此羞辱。
之前皇帝還沒有繼位,對她禮敬有加,處處討好。如今卻跋扈蠻橫,果然王氏這賤人的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鄭太後心中怒火高漲,卻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淡淡道:“太上皇對朝廷的局勢很關切,希望早些休戰求和。”
“早些停戰,朝廷恢複安寧,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太上皇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