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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未亮。
豎亥要和舜等人一起覲見堯，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在院子內洗淨了頭發和身體，讓蟻幫自己挑乾淨了頭上的虱子。
鼓俊還送了一把珍貴的象牙梳子給他，但是要求是豎亥親自給他做飴糖和肉醬。
舜作風簡樸，但是商均和鼓俊則不然，二人喜好華貴的絲綢衣服，喜歡用玉裝飾自己，喜好美食和娛樂。
鼓俊除了象牙梳子外，還有玉石製成的銼刀和象牙磨成的挖耳勺，讓豎亥這個現代人大開眼界。
“這應該算是華夏史上第一人了。”豎亥心裡打趣著鼓俊。
收拾完畢，豎亥、噎鳴、苡中和姬藜四人，跟隨著舜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進了堯的宮殿。
越過高大的門樓，其內是這個時代特有的不對稱設計。
門樓和宮殿大門不在一條直線上。
院落內鋪著一團團稻草，舜讓豎亥等人坐在這裡，等候堯的傳喚。
院內的四周站滿了陶唐氏的武士，他們皆頭戴青銅冠，身披黑袍，手持青銅矛，腰懸玉石斧。
姬藜倒是還好，高陽氏作為中原第一邦國，派頭並不比陶唐氏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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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鳴和苡中一路指指點點，大呼小叫，見到什麼都要細細觀摩一番，惹出了不少笑話。
兩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前，是皋陶和姬益。
姬益如今也是鳥槍換炮，洗淨了身體，換上了體麵的衣服，不過卻解下了頭上的鳥羽。
望見院內最顯眼的豎亥，皋陶和姬益紛紛行禮，隨後徑直入了宮殿內。
“豎亥，姬益這小子一飛衝天了啊。”
噎鳴望著姬益，眼中滿是羨慕。
苡中卻冷哼一聲：“姬益是有仍氏奴隸出身，東夷對待奴隸可不比我華夏，與普通族人幾乎無異。”
豎亥來了興趣，示意苡中繼續說下去。
苡中說道：“我華夏對待奴隸，從不束手束腳，他們就像是是沒有土地的族人。”
“東夷卻不一樣，奴隸皆需用木棍繩索捆綁手腳。”
“凡是苦活累活都交給奴隸，動輒便拉去做了人牲。”
苡中伸出自己的手掌，說道：“你看姬益此人，身軀瘦弱，肩膀卻極寬，手掌上布滿老繭。”
“這不是乾活磨出來的老繭”
“這和我一樣，是持矛握刀磨出來的。”
“依我看來，他是專門豢養用來決鬥的奴隸。”
豎亥點點頭，苡中作為有崇氏的武士長，自然是比他更了解一山之隔的東夷諸部。
“難道說，姬益是得到了主人的賞識，不但給了族人的身份，還被派來陶唐氏遊學？”豎亥問道苡中。
苡中搖搖頭：“可能性不大，我看他是殺了自己的主人，一路逃過來的。”
豎亥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宮殿內。
姬益才多大，比姒女華還要小一兩歲的樣子。
如果真如苡中的推測，這個人能文能武，心機手段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同時還心懷仁政教化。
“這種人，要是能拉到我有夏氏就好了。”
豎亥又問道：“那他說出自己的出身，不怕有仍氏的人知道了追過來嗎？他不應該掩藏自己的身份嗎？”
苡中搖搖頭：“他牙齒也拔了，說話的口音也無法掩蓋，謊言說多錯多。”
“反正這邊的人和東夷打交道的少。”
“我每年都得去上幾次東夷，才能知道那些事情。”
豎亥點點頭：“東夷距離陶唐氏實在是過於遙遠，他們還是更喜歡去高辛氏那裡進行貿易。”
“整個安邑的東夷人不多，還大多是有虞氏的。”
豎亥就這麼候在外麵，直到日上三竿。
“宣，北鬥九星降生，祝融血脈，昆吾氏守護，有夏氏太師，共工氏水正，有崇氏山魁，豎亥。”
一時間，院落內外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起這個稱號一長串的神人來。
“商均，我和你沒完。”豎亥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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