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狀向著李東強那邊冷冷瞥了眼,繼續道:
“而被告人在明知樓下極有可能有人經過的前提下,依然向樓下拋擲重物,便是希望或者放任危害結果的發生。”
“至於被害人聲稱他不是故意的......”
“那麼我倒是想問問被告人,你家陽台是封了窗的,而且還安裝有紗窗,現在這個季節正是蚊蟲多的時候,平時紗窗肯定是安裝著的。”
“那麼請問被告人,你是如何做到,不小心打開窗戶,不小心拆下紗窗,又不小心把啤酒瓶扔下樓的?”
“而且,還是連續兩個啤酒瓶,以及一個花盆?”
羅大狀微微搖頭,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
“但凡隻是扔下一個東西,或許還能用不小心來解釋,可連續三次,這難道也是連續三次不小心?”
羅大狀聲音洪亮,條理清晰。
直接駁倒李東強的詭辯之詞。
雙眼目光如炬,直視著李東強。
“Look&nyeyes!”
&newhy!”
李東強頓時傻嗶了。
“啊這......”
支吾了起來,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
他哪懂這些啊?
什麼構成要件,什麼放任結果......
李東強根本不懂。
他隻是大概記得看守所內的那個高人給他的指點,然後來了場“背誦”而已。
能差不多背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你讓他隨機應變,應對質疑?
嗬嗬......
真有這兩下子,李東強也不至於能被告上法庭。
“我,我就是不知道啊!”
李東強硬著頭皮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
“你憑什麼說我知道樓下會有人經過!?”
“還有,你憑什麼說我是故意的?那我就是不小心啊,怎麼了,不行嗎?”
“你能保證你這輩子就不會有半點失誤?你還不允許我有失誤了?”
“你這麼說,你得有證據,誰主張誰舉證知道不!?”
羅大狀嗬嗬一笑,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承認,就不成立。”
“當時並非三更半夜,也不是暴雨台風等極端天氣,作為一個入住率超過95%的小區,在白天的時候,難道小區內會無人經過?”
“你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就應當認識到這一點。”
“至於你堅持聲稱你不是故意的......”
“這不是你說不故意,就不故意,連續三次的高空拋物,是無法用‘不小心’、‘不是故意’等詞彙來開脫的。”
羅大狀輕描淡寫,便讓李東強的詭辯,徹底站不住腳。
李東強艱難吞咽口水,額頭冒汗,心跳加速。
他終於意識到,靠自己根本d不住局勢。
於是想到了張偉。
“張偉你說句話啊!”
“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讓你在這裡當吉祥物的!”
李東強看向張偉咬牙喊道:
“你趕緊說話!”
“你反駁他啊!”
“你是律師我是律師?你怎麼一句話不說!?”
李東強一個勁兒地催促張偉,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
張偉掩麵無言。
靠!
現在想起我是律師了?
早乾啥來著?
你既然知道我才是你的律師,那你為什麼要在看守所裡,聽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你支招?
那你為什麼不聽你的律師的吩咐?
那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自作聰明,作死!?
現在可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