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博煩躁的背過身,恨不能雙手捂緊耳朵,他現在已經逼的自己不去想那個人,不去插手任何事。
每天安分守己的待在家裡不出門,就為了躲著她,哪能再上趕著去見人呢?
“你愛去不去,消息我帶到了,妮妮說了就幫你們這一次。真錯過了也好,省的你倆在一起互相折磨對方。”
周衛國看著床上一蹶不振的男人,暗自歎氣,以前熱情似火、陽光明媚的男人徹底消失了。
整天躲在拉著窗簾的房間裡,既不出門見人,也不想跟朋友打交道,能不陰鬱也得心理出問題。
“回去告訴妮妮,我謝謝她了!管你管孩子還不夠,還順帶管我,她也不嫌累!”
紀清博靠著床頭,一頭稍長淩亂的頭發遮擋著眉眼,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略白的膚色顯的他氣色不是很好。
“小博,總得出門見人,成天窩在家裡會出事的,紀姨也很擔心你。每次跟我娘聊起你的事總哭,咱不能老讓家裡人擔心。
該出門走走也得去,不然還去我家住吧,家裡人多也熱鬨,好過你一個人呆家裡犯癔症。”
“不去!我習慣了一個人待屋裡,哪也不去。”
紀清博低垂著眉眼,不願被周衛國盯著看,但裸露出來的上半身,上麵斑駁的傷疤時刻警告著他殘了。
“話帶到了,這周末你想去就去,不想去隻當我沒來過。學校還有課,我先走了。”
又歎了口氣,關上了一直緊閉的房門,屋裡昏暗的氛圍壓抑的喘不動氣。
周衛國明白他的痛,當初他也如此,但養家的壓力逼的他不得不出門麵對生活。
而紀清博沒有這些煩惱,他毫無負擔,隻能默默掩藏著自己偷偷舔舐傷口,也不知屬於他的那道曙光什麼時候能照耀過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紀清博暗自神傷,他想去又覺的不能去,怕自己堅定下來不打擾的心思再次動搖。
他逼著自己不出門見她也很痛苦,但又覺得道德綁架彆人跟他在一起又很無恥。
割裂的情感折磨的他不知如何選擇,不如藏起來自己慢慢遺忘彼此。
周末如期而至,紀清博一早起來坐立難安,不時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有時又會樓上樓下走個不停。
直到紀母看出他與平時有些不同,今天竟然舍得走出那道房門了。
“兒子,你有什麼事嗎?上去下來好幾趟,沒事的話,坐這兒陪媽媽看會電視。”
紀母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她特意空出來周末,擔心紀清博一人在家待的無聊,想多些時間陪陪他。
“不用,躺的久了,下來轉轉。”
一件真絲睡衣被他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肩頸處裸露出來的皮膚依舊白皙的很,越發顯的傷疤很紮眼。
“我帶你出去看看,你周大娘看店呢,我今天有時間。”說著,紀母關上電視,想陪著紀清博出門。
“不想出去,你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紀清博又低眉耷眼的上了樓,留下紀母唉聲歎氣的坐在沙發上惆悵難安。
她發現越來越琢磨不透兒子了,不像以往心思都在臉上,現在全藏在心裡。
直到快中午時,紀清博再也在家待不住,抓起車鑰匙徑直出了門。
“兒子,兒子……小博,你去哪兒呀?”
紀母看著紀清博穿戴整齊從樓上快步走下來,又風風火火的開車出了家門,立馬追上去喊人。
一聲汽車的尾音直接掩蓋下她的喊聲,反倒是加快了紀清博開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