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榆晚:“?”
“我衣裳都換了,公主還看得出來?”
蕭清顧笑了笑,“你帶著一股泥草的清香進來,就算是換了一身被香薰過的衣裳我也是聞得見的。”
“公主慧眼如炬,不過我已經在馬車上吃過了,不餓。”
尚榆晚看著蕭清顧蒼白的臉,“抱歉,讓公主受累了。”
前世她過慣了這般忙得腳不沾地的日子,一時心急,忘了蕭清顧就算在外遊曆多年,但終究也是一個被人好生保護著的公主。
蕭清顧搖搖頭,“該是我道歉才是,小滿是我的人,是我管教無方,讓她險些傷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你快回去歇著吧,我這兒沒什麼事,你也不必這般擔心。”
尚榆晚就算再怎麼習慣,眉眼間也終歸會顯露出幾分疲憊,蕭清顧可看的清清楚楚。
“公主不必憂心,隻要小滿不傷及百家樓的人,我們不會動她。”
尚榆晚再一次給蕭清顧吃下一副定心丸,告辭離開。
蕭清顧心中苦笑。
話是這麼說,但她也不好一直這麼厚臉皮的接受人家的好意不是?
等她恢複得差不多了,就去牢房看看小滿吧。
“你來做什麼?”
尚榆晚從蕭清顧的房間走出來之後就去找了蕭清序,敲了敲門,得到應允之後才把門推開。
她反手關上門,坐到蕭清序身側,“怎麼,我不能來?”
燭火搖晃,映在蕭清序的身上,勾勒出他穿著厚實都掩蓋不住的清瘦。
因著視線受限,尚榆晚竟然在恍惚間發覺這人有些許的鰥夫之感。
她搖搖頭。應該是眼花了,眼花了。
蕭清序以為她是忙昏了頭,“忙了那麼多天,不多休息休息?”
蕭清序用自己的大部分壽數和【那個人】的全部壽命換來尚榆晚的重生,在那之後體內的五臟六腑就開始不斷衰竭,雖然絲毫沒有痛感,但他確是在不斷的衰弱。
他自知武力不足,除了把百家樓的一切交付到尚榆晚手上任她驅使以外,他不能與她並肩作戰,也不能像姬素閒替她解毒,隻能儘量幫她守好後方,讓她沒有後顧之憂。蕭清序一邊查看信箋一邊下達命令,很多時候等到了大半夜才入睡。
“你都不累,我有什麼好休息的?”
尚榆晚打了個哈欠,拿起桌上的信箋看了看。
蕭清紀回了京,宰相也不出所料的有了動作,不過長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把黑鍋扣到了宰相頭上,承明帝顯然也不想現在就讓蕭清紀這個唯一的太子出什麼大事,三言兩語就讓宰相這個蛀蟲背著黑鍋午時斬首,趙家一家子都成了庶民,一時間因為舊時恩怨跑過來踩兩腳的人可不少啊。
尚榆晚心沉了幾分。
蕭清紀有長公主和承明帝護著又如何?一個無才無德通敵叛國的太子,承明帝到最後當真會讓他繼承皇位?
蕭清顧才是應該登基的新帝!
蕭清序道:“聖上這是借著我們的手斬除了長公主等人的一條臂膀。”
尚榆晚嗤笑,“老東西還挺會玩兒啊。”
蕭清序點點頭,絲毫沒有覺得她說的有哪裡不對,“畢竟是六位皇子當中唯一的勝出者,必然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