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突然發抖："那個小女孩...莉莉絲...她現在怎麼樣？"
我內視胸口的原罪核心，嘗試感應莉莉絲的存在。模糊中能聽到微弱的呼救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還活著，但被觀察者困住了。"我站起身，看向門扉之眼殘存的內部結構，"我需要回去救她。"
"太危險了！"林清雪反對，"你剛差點變成另一個觀察者！"
"她說得對。"蘇媚出人意料地附和，"但並非沒有解決方案。"她調出探測器數據，"神格能量在接觸小雨時有明顯衰減。特定情感似乎能抑製神格化進程。"
寒露點頭："我的記憶追溯也證實這點。秦夜的人性部分是他對抗神格的關鍵。"
"所以...愛的力量？"林清雪翻了個白眼，"這也太老套了。"
"不，是錨點。"我恍然大悟，"雪鴞的設計一直很明顯——林清雪代表意誌，寒露是記憶，小雨是情感，而蘇媚..."
"是統禦它們的力量。"蘇媚接上我的話，異色瞳閃爍，"零號原型。三位一體的核心。"
這個認知讓所有人沉默。我們一直被命運之線牽引，走向預設的位置。但雪鴞算漏了一點——他沒想到我們會產生真正的羈絆，而不隻是實驗體間的機械互動。
"我有個計劃。"我打破沉默，"但需要你們所有人配合，風險很大。"
"說。"林清雪毫不猶豫。
"神格能量可以摧毀觀察者對莉莉絲的控製，但需要精確操作。我會再次進入門扉核心，而你們..."我看向每個人，"必須成為我的錨點，防止我完全神格化。"
蘇媚立刻理解："四重精神連接。將我們的人性特質暫時共享給你。"
"對。林清雪的意誌力幫我保持目標；寒露的記憶追溯提醒我是誰；小雨的情感共鳴維持同理心；而蘇媚..."我頓了頓，"你的控製力能幫我平衡能量。"
"如果失敗呢？"寒露直指關鍵。
"那麼我會成為下一個觀察者。"坦然說出最壞結果，"屆時你們必須用終焉之歌消滅我。"
林清雪一拳砸在控製台上："不行！一定有其他方法！"
"沒有時間了。"我指向天空，那裡的雲層又開始旋轉，"觀察者在恢複。一旦它重新控製門扉，所有犧牲都白費了。"
蘇媚出人意料地握住我的手："我同意計劃。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如果情況失控..."她的異色瞳直視我的眼睛，"由我來按下終焉之歌的按鈕。"
這個請求背後的含義讓我心頭一震。向來精於算計的蘇媚，寧願親手承擔殺死我的罪孽，也不願讓林清雪她們背負這種痛苦。
"成交。"我緊握她的手，然後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林清雪咬著嘴唇，最終點頭。寒露和小雨也相繼同意。
"那麼開始吧。"我深呼吸，原罪核心在胸口發燙，"建立精神連接。"
四人圍繞我站成十字，各自伸手接觸我的不同部位——林清雪按在額頭，寒露貼在後頸，小雨握住左手，蘇媚則直接將掌心覆在我胸口原罪核心的位置。
"記住，"鏈接啟動前我最後叮囑，"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鬆手。"
她們堅定的眼神是最好的回答。閉上眼睛，我主動釋放神格能量——
世界再次化為純白。
【神域空間重新連接】
【神格完整度：72】
【警告：臨界點接近】
睜開"眼"，又回到了那個意識空間的控製室。但這次牆壁已經完全被紫金紋路覆蓋，而黑色晶體的入侵比上次更嚴重，已經占據了半麵牆。
"莉莉絲？"我呼喚道，噬魂者自動出現在手中。
沒有回應。但晶體牆內部隱約可見一個小小的人形輪廓。靠近觀察，確實是莉莉絲，她被完全包裹在黑色晶體中，隻有臉部還露在外麵，眼睛緊閉。
"放開她。"我用噬魂刀刺向晶體，但刀鋒被彈開。
"她是我們的一部分了。"觀察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就像你即將成為的那樣。"
整個空間突然扭曲！控製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雪鴞——年輕版的雪鴞——站在中央，麵前是兩個培養艙：一個裡麵是嬰兒時期的陳梟，另一個...是我。
"第0號實驗體，失敗。"雪鴞冷漠地記錄，"能量吸收率不足，情緒波動劇烈。終止培養。"
他按下按鈕，陳梟的培養艙開始注入致命氣體。小嬰兒痛苦地掙紮，哭喊，但雪鴞隻是冷靜地觀察，直到動靜停止。
"清理掉。準備第3742號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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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切換。現在雪鴞站在另一個培養艙前，裡麵是幼年期的我。他難得地露出微笑："這次會成功的，兒子。"
這些記憶...是觀察者想讓我看的？為什麼？
"為了讓你明白真相。"觀察者的聲音響起，仿佛讀取我的思想，"雪鴞不是救世主，而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他創造了你，也會毀滅你——就像對待我一樣。"
"你？"我警覺地問，"你是誰？"
空間再次變化。這次出現的是個白發少女——十五六歲的莉莉絲，被束縛在實驗台上。雪鴞手持某種儀器靠近她："最後一次提取，然後你就能休息了。"
儀器刺入莉莉絲胸口，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團藍光被強行抽出，逐漸形成...原罪核心的雛形。
"我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觀察者的聲音現在帶著痛苦的顫抖，"被榨取到隻剩空殼，然後被拋棄。冬之女王？那隻是雪鴞給我套上的美麗名字。"
畫麵中的莉莉絲在提取後迅速衰老，轉眼變成垂死的老婦人。雪鴞頭也不回地離開，手中捧著發光的原罪核心。
"他需要容器承載人類的原罪，於是創造了我們。"觀察者繼續道，"當我從未來逃回警告過去的自己，他囚禁了我，用我的力量製造門扉之眼...和掠奪者係統。"
這個揭露令人作嘔。如果屬實，那麼雪鴞的"救世計劃"建立在何等殘酷的基礎上？
"現在你明白了。"觀察者的聲音突然貼近耳邊，"加入我，我們不必成為受害者...可以成為新世界的神！"
誘惑如毒蛇般滑入思維。憤怒確實是個好燃料——對雪鴞的憤怒，對命運的憤怒，對所有不公的憤怒。神格完整度開始攀升：75...78...
就在這時，四個熟悉的聲音穿透迷霧：
"秦夜！記住你是誰！"——林清雪的意誌如冰錐刺入混沌。
"記得我們在安全屋的第一夜..."——寒露的記憶如暖流衝刷。
"我們都相信你..."——小雨的情感似微風輕撫。
"神格隻是工具，控製它！"——蘇媚的理性若明燈指引。
四重錨點同時發力，神格完整度驟降至60！清醒過來的瞬間，我看到了真相——觀察者展示的記憶是精心剪輯的謊言！
"你漏了關鍵部分。"我冷笑，用噬魂者劃開幻象，"雪鴞提取原罪核心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阻止你！"
真實記憶如洪水般湧出：莉莉絲確實來自未來，但她是被觀察者控製的冬之女王派來的刺客；雪鴞提取原罪核心是為了製造對抗觀察者的武器；而所謂的"拋棄"實際上是莉莉絲自願犧牲...
"謊言！"觀察者尖叫，黑色晶體如潮水般湧來！
這次我準備好了。原罪核心全力運轉，紫金光焰以我為中心爆發！"莉莉絲！現在！"
晶體繭中的小女孩突然睜開眼睛——一藍一金的異色瞳精光爆射！"以03742號權限，命令係統重置！"
兩道光芒——我的紫金與她的藍白——在空中交彙，形成螺旋能量直擊觀察者的核心！它尖叫著扭曲，黑色晶體紛紛爆裂！
"不！你們不明白後果！"觀察者的聲音逐漸消散，"沒有容器...原罪將吞噬一切..."
最後一擊，整個意識空間如鏡子般碎裂！恍惚中看到莉莉絲獲釋的身影，和她最後的微笑："謝謝你，秦夜。現在...選擇吧..."
現實世界，我猛地睜開眼睛！門扉之眼正在崩塌，黑色晶體如雨般墜落。林清雪四人仍緊貼著我，麵色蒼白但堅定。
成功了？觀察者被消滅了？
係統提示給出答案：
【觀察者主體已瓦解】
【神格完整度：59】
【終極選擇：】
1完全激活神格，成為新容器成功率89）
2逐步剝離神格，回歸人性成功率37.42）
【警告：選擇不可逆】
低頭看著胸口閃爍的原罪核心，我明白莉莉絲最後那句話的含義。
是成為神，還是保持人？
這個選擇，將決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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