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跟葛琪睡一張床。
手機接連響了幾聲,葛琪抿唇,對著屏幕打了幾個字,隨後關機。
路櫻好奇:“誰啊。”
“金斯年,”葛琪無奈,“問我領帶在哪裡。”
“......”
沉默幾秒,路櫻感慨:“大嫂你脾氣真好,就這都不發火,不罵回去。”
跟葛琪一比,路櫻就像顆手榴彈,一扯引線就炸。
“在葛家,”葛琪笑,“女孩發脾氣是不允許的。”
路櫻無言以對。
“大嫂,”她側著身,麵對葛琪,“我跟你講講離婚後的心理發展過程。”
葛琪哭笑不得。
路櫻掰手:“首先呢,你可能會有點難過,甚至在他出現時心臟還會控製不住地跳一下。”
路櫻:“緊接著,你努力讓自己擺脫想要回頭的心情,逐漸認清這隻是一種戒斷反應。”
路櫻:“隨後,你收拾好自己,走出大門,被陽光刺了下眼,心情忽然輕鬆,終於甩掉一個垃圾。”
路櫻:“最後,你們在某個場合遇見,你已經能心如止水地跟他說,好久不見。”
葛琪:“......”
“如果這時身邊再有位新姐夫,”路櫻說,“那將會是絕殺。”
葛琪肩膀抖了抖,遏製不住地笑出聲。
路櫻鼓腮:“你笑什麼,這是真的!”
“我相信,”葛琪還在笑,“但我沒有這麼激烈的情感,我很平靜。”
“......”
聽到這,路櫻不由自主想到金北周剛才的話。
她藏不住心思,憋不住話,淨乾一些愚蠢的事。
例如藝術館的事。
路櫻受不了自己,歎氣:“我該成長了。”
葛琪止笑:“什麼?”
“這次藝術館的事是金北周幫我解決的,”路櫻公允道,“可我不能一遇到事就讓他幫忙,不然我還離什麼婚。”
從她決定離婚那一刻,就代表以後的路需要她自己走了。
年少時她有父母外公,後來有金北周,路櫻幾乎從沒真正獨立過。
這次藝術館的事給她敲了警鐘,她繼續不學無術,她壓根沒有靠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
有錢也不行。
早晚被人家騙光。
“父母給孩子的不能隻有愛啊,”路櫻感慨,“還有生活技能。”
葛琪摸她腦袋:“技能可以學,有愛才有力量穿越風浪。”
路櫻:“大嫂,我要學習你的冷靜,司馬珍珍的察言觀色,金北周的無恥狠辣...”
“停停停,”葛琪忍俊不禁,“怎麼一到小二這裡就畫風突變。”
路櫻打了個哈欠,咕噥:“我明天就學。”
葛琪輕輕歎息,手拍著她哄睡。
人教人是教不會的。
她覺得路櫻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改變任何。
第二天,阿豹把伏壽送給路媽的真跡拿了回來。
路櫻拿著放大鏡,對著印章部分找她指紋。
金北周無語,指尖一點:“看不見?”
“......”路櫻拍開他手,“要是這麼容易發現,雙鳳能看不見...”
說著說著,路櫻突然想起她要變得沉穩,有事解決事情,而不是被情緒控製。
安靜半秒,路櫻平心靜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