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房的室溫是根據小嬰兒最舒適的狀態調整的。
屋外是盛暑餘熱。
金北周穿著短袖,露出小臂上幾根青色的筋脈。
然而最紮眼的,是他手背和手臂上的傷痕。
是路櫻生產時撕咬和抓爛的。
胡闖咂舌:“你這弄的,我都恐婚了。”
“你恐什麼,”金北周不以為意,“該你未來老婆恐,人家一想到還得生小孩,不如早點去死。”
“......”
媽的。
這嘴什麼時候能不犯賤。
產房裡的事胡闖都聽說了:“你也有點軸,生小孩誰陪不是陪?”
就,不一定非是寶寶爸爸陪吧。
他出生時就是他小姨和外婆陪的。
而這倆人,路櫻不許金北周陪,金北周打死不走,路櫻一痛他就把手伸過去給她咬,等路九月生出來,兩人好像都生了一遍似的。
何苦呢。
“你懂什麼,”金北周說,“路櫻櫻每一個重要場合都是我陪過來的,她就是咬死我我都不走。”
胡闖沉默片刻:“興許我找不到對象,就是因為臉皮沒你厚。”
與此同時,主臥。
像是受過重創,嚴夏穩重的嚇人:“坐月子呢,彆老拉著臉,過兩天我媽和韓錫來看你。”
路櫻點頭。
嚴夏清清嗓子:“乖乖聽你老公...前夫的話,有仇有怨咱們出了月子再算。”
路櫻看了她一眼。
兩人是死黨,能一塊研究胸大胸小的關係,嚴夏這種反常,路櫻一眼就看出來了。
“瞅我做什麼,”嚴夏不滿,“我這是為你好!”
路櫻很平靜:“你居然會幫他說話。”
嚴夏義正詞嚴:“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你好,哪怕是幫他說話。”
“......”
“信不信?”
路櫻:“信。”
輪到嚴夏無語:“你好歹猶豫下。”
“我信你,”路櫻認真道,“就像老鼠愛大米。”
嚴夏一句臟話險些出口。
過了會,她輕咳:“那要不,你把這信任,移一點點給你前夫?”
路櫻又不說話了。
“你這麼想,”嚴夏說,“他動外公的墓,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他用陳奇和陳正也一樣,就跟他以前照顧金莓莓的原因一樣...”
路櫻:“原因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隱瞞。”
“......”
也是。
路櫻跟金北周離婚的原因,追根究底,似乎也是這個。
隱瞞和欺騙。
“姐妹,”嚴夏心虛,“如果說,我也有事瞞你...”
路櫻:“你也滾。”
“......”嚴夏無語望天,“那我就把你大學時故意往內衣裡塞海綿的事說出去。”
路櫻:“......”
路櫻:“你瞞我什麼了?”
嚴夏望著她,突如其來的正經:“不能說,超級恐怖,我差點死了。”
還差點把她和寶寶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