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你都見過?不對吧!”這下輪到赫莉婭震驚了。不是,這有點問題吧,已知星期一大主教是在十二年前霍克對摩洛根教的圍剿中死去的,咱也甭管是被誰殺的,反正就是在十二年前死掉了。
那,才在這工作十年的德瑪麗,又是怎麼見到這已經死了十二年的人呢???
“啊,我沒記錯啊,三位我都見過。”德瑪麗認真道,她表情真誠,看不出來是在說謊。
“可查爾院長跟我說,他大哥,十二年前就因故去世了啊……”赫莉婭緩緩道。
難不成星期一根本就沒死?就像是塔羅德那樣,靈魂隨便換身體?那塔羅德為啥一口咬定他哥死了啊!難道其中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陰謀詭計嗎?
德瑪麗聽見這話,卻是滿臉疑惑,“不是啊,估計是殿下您記錯了吧,院長的兄長是在十年前去世的啊,我還幫忙操持了葬禮呢,所以記得很清楚。”
“就是十年前。”
如果德瑪麗所言不假,那就意味著星期一根本就不是因霍克那一次圍剿而喪命,他是因為兩年後的某件事才死去的。
又或者是他像塔羅德那樣擁有了死而複生的機會,但兩年後發生一些事情才導致他真正死去亦或是假死脫身。
她更傾向於是星期一已經死了,塔羅德很珍視他這位兄長,大概是不會拿他的死開玩笑。
所以十年前又發生了什麼事?摩洛根教又為什麼要編排星期一大主教的死亡?
啊!真是煩死了!十二年前的事情都沒搞清楚,現在又冒出個十年前的事來,真是讓她本就如漿糊一樣的腦袋更混亂了!
“那,你知道院長的兄長是因為什麼過世的嗎?”赫莉婭問。
德瑪麗搖了搖頭,似乎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眉頭微蹙,緩緩道:“院長並沒有跟我們說過其兄長的死因,我來幫忙時,院長已經將人下棺了。”
赫莉婭也猜到德瑪麗肯定不知道,畢竟他們本就有意模糊星期一大主教死亡的時間,估摸著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知道星期一死亡的真正原因。但令她疑惑的是,已知星期七是擁有篡改人記憶的能力,塔羅德的記憶就被他修改過,那乾嘛沒把德瑪麗這半個知情人也一並洗腦?這對他應該不是難事才對。
總不至於是忘了,摩洛根教行事一向謹小慎微,星期三和星期七也不是那種做事馬虎的人,不然摩洛根教早被斬草除根了。
怪,太奇怪了,可偏偏她手裡並沒有太多的線索,便是想推理都無從下手。
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你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嗎?”赫莉婭問這話其實是想找找看那位星期五,傑帕斯對有關他的話題表現出的沉默態度讓她很在意,說不準這位星期五大主教會是什麼突破口呢。
“嗯……院長兄弟四個人都是高高瘦瘦的,殿下剛剛問起的那位已過世的大哥,他瞎了一隻眼睛。”德瑪麗點了點自己的左眼,繼續說:“他左眼是瞎的。”
赫莉婭腦中閃過一道光,急切地湊上前,問道:“他頭發是什麼顏色的,另一隻好的眼睛呢?”
“黑頭發,很短。”德瑪麗一邊回憶一邊講,“右眼也很特彆,是接近透明的淺灰色,瞧著就像是孩子們愛玩的玻璃珠一樣。”
。。。。。。
赫莉婭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從內雷到外,大腦都有些運轉不過來了。如果德瑪麗所言不錯,那麼被掛在衣櫃裡的那個人皮,根本就不是塔羅德要取代的下一個人,而是他的好大哥嗎???
不是!你們摩洛根教玩得都這麼變態的嗎???我的媽啊!!!
“等等,我想問一下,院長兄長的墳,是在孤兒院嗎?”赫莉婭兩手按在額角,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這消息。
德瑪麗點點頭,伸手指向會客室的窗戶,“就在後山,公主殿下是想去看看嗎?”
後山?
好家夥,剛剛得到的消息,這會兒又用上了!孩子們提到的院長奇怪的行徑,禁止靠近的後山,星期三衣櫃裡藏著的他大哥的人皮,還有不知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的星期一,這一連串的問題,原來是有關聯的啊!
“可以去看嗎?”赫莉婭反問道。不管星期三在後山究竟在做些什麼,但肯定會留下點痕跡的吧,不然為什麼不讓孩子們靠近?
“院長如果在的話,可能是不大願意的,他並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大哥的安寧。”德瑪麗回道,“但如果公主殿下您堅持要去,我也不是不能帶您去看看。”
噢!懂了!你要背著塔羅德偷偷帶我去!倒是很會審時度勢嘛!
“我聽院長說他大哥是位很厲害的劍士,我還有關於他的藏書,一直很好奇來著,如果你能帶我去看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赫莉婭話說得委婉,以免讓德瑪麗起疑心。
“那稍晚一些我去清掃時帶您去看看吧。”德瑪麗應下了。
“那院長的兩位弟弟,你有接觸過嗎,他們是怎樣的人啊?”赫莉婭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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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院長的兩位弟弟都很紮眼,我記得院長的三弟是叫圖爾赫依,是個很幽默風趣的人,生了張帥氣迷人的臉,人也很開朗陽光,講話好聽,院裡的孩子們沒有哪一個不喜歡他的。”
德瑪麗正可謂是有問必答,順從得讓赫莉婭覺得有些詭異的不安,她甚至都有些後悔沒有早些注意到這人,不然也不至於從頭到尾都這麼稀裡糊塗的。
“至於四弟,我對他沒什麼印象,隻記得對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這年頭留長發的男人少,所以印象很深刻。”她頓了頓,輕晃著腦袋努力思考著,“但……但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他的長相了。”
赫莉婭緩緩點了點頭,記不住才是對的,星期七作為半神之軀,其真容不能為尋常人所窺見,所以見過他真容的人隻有兩個結局——不記得了,或者瞎了。
“那,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那位圖爾赫依,是在什麼時候嗎?”
摩洛根教四位大主教如今的狀況大概如下:星期一的墳在這,暫且不知死活,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他就在這裡,隻是存在形式不定;而星期三常年駐守在孤兒院裡,不過他可以通過死亡快速轉移自己的靈魂,比較麻煩;星期七偶爾會扮成傑帕斯待在孤兒院裡,但大多數時間應該都是在大本營那邊。
隻剩下一個星期五,赫莉婭隻在塔羅德的記憶中看了幾眼,對方的確長得不錯,棕黃色的短發加之周身那陽光溫柔的氣質,怪像金毛來著。
但杜魯孤兒院裡並沒有留下他的痕跡,而依照塔羅德之前所說,星期一死後他的兩個弟弟也分彆離開了,那麼星期五有很大概率是不在這邊的,行蹤不定。
且以星期七對他那緘口不談的態度,赫莉婭猜想:或許,他們兄弟之間是鬨了點矛盾,從而導致星期五脫離摩洛根教離開了。
“很久很久之前了,好像是在院長兄長的葬禮之前就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德瑪麗的記憶力倒是超乎赫莉婭想象的好,也是,要是記憶力不好,哪能到現在都還記得赫莉婭那些傳聞還害怕得畏畏縮縮呢。
“連葬禮都沒來參加?之後一次也沒有回來過?”赫莉婭不確定問道。
這與她所知的又有所出入,塔羅德說是大哥死後兩個弟弟才分彆離開了,可依照德瑪麗所說圖爾赫依早在葬禮前就離開了,而且星期七也並非完全沒有回來過。
塔羅德所說的很多話都有部分在撒謊,不可儘信,但當然,德瑪麗的話也需後續驗證才是。
“沒有,他沒有回來參加葬禮,應該說,來吊唁的就那麼幾個人,少得可憐。”德瑪麗回道,“但之後他有沒有回來過,我也不確定,畢竟我不是每時每刻都守著門,或許他曾回來過,沒待久,恰好我在忙就沒注意到吧。”
“他們兄弟四個感情瞧著很好來著,不該說這麼多年都沒個聯係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