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愛莉安娜射完這個後,並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再次拉弓搭箭對準了另一個曾經想射她的人。
依舊瞄準的是馬,直接射中了馬的後腿,並且射中後很快再抽箭,又射中那馬的另一條後腿,直接廢了這馬。
馬上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直接滾落在地,跟他的馬一塊兒倒地上。
下一個則是被射中了馬屁股,馬受驚胡亂飛奔,馬上的人控製不住,被摔下了馬,生死不知。
還剩最後一個,愛莉安娜拉弓對準了他,可那人看見其他人的慘狀,竟然直接轉身跑了,大喊著救命救命。
之前其他組的比賽可從來沒有人敢像她這樣明麵傷人,都是暗戳戳地使絆子,不算太過分的那種。
大家也隻是為了搶多點分而已,可沒打算賠上命啊!
愛莉安娜的射藝很好,在極短的時間內直接廢掉了三個對手,就連一旁的考核官都沒反應過來。
可等考核官帶著人正要過來阻攔時,她的箭又一次飛了出去,擦著那人的臉飛過,把他嚇得直接昏過去,被馬給顛下來了。
麵對來勢洶洶的考核官以及護衛,她隻是輕笑兩聲,策馬往遠離他們的方向去,邊逃跑還不忘把空中剩下的鈴鐺給射下來。
直到十分鐘倒計時結束,考核官都沒能追上她。
而她因為廢掉了對手,沒人再跟她爭鈴鐺,以十八個鈴鐺破了伊德十五個的記錄。
可在場那麼多人中,卻幾乎沒人承認她的勝利。
伊德結束時是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掌聲與喝彩聲。
可到了愛莉安娜,卻隻有叫罵聲、譴責聲以及倒彩聲。
安塞爾與赫莉婭一樣皺著眉,評價道:“嗯……有些……要強了……”
“過剛易折啊……”赫莉婭擔心地看著愛莉安娜被考核官以及守衛們帶著往場下走,不確定自己是否需要下場乾預一下。
“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要的。”
多羅多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狠手,一點都不避著人。
簡直是不知死活,不要命了。
“我先去看看吧。”赫莉婭站起身來,下台去了。
同組的其他四個人,倒是命大都沒死,隻是不是摔斷了腿就是摔破了腦袋,可以說是殘了。
而罪魁禍首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臨時騰出來的小黑屋裡,等著旁人來審判她的罪行。
有治愈魔法師在,這些人倒也不至於殘著過後半輩子,但他們一個個都氣得像是牛,表示一定要讓愛莉安娜這個婊子付出代價。
可明明要是對調一下立場身份,若是他們當時任何一個人得手了,怕是怕是心裡頭也不會任何一絲自責慚愧。
不過是因為自己成了受害者而已,吃不下這個虧,也不想承認自己連女人都不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女人踩在了腳底下。
赫莉婭來的時候,卡萊爾正在跟愛莉安娜了解情況,可不管問她什麼,她要麼就是回一句“我沒做錯”,要麼就是不說話。
“團長大人,我來吧,你先去看看傷員,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赫莉婭道。
卡萊爾看了眼因為赫莉婭得到來而明顯有了表情變化的愛莉安娜,又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赫莉婭,隨後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你們也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問她。”赫莉婭看向站在屋內的守衛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殿下,您的安危……”有人不同意。
“我是魔法使。”赫莉婭看了眼愛莉安娜,笑著說,“她傷不了我。”
守衛們彼此交換了眼神,才聽令緩緩離開了房間。
赫莉婭走到愛莉安娜身邊,替她解開了捆在手腕和腳腕上的繩子,並給她倒了杯水。
“沒受傷吧?”
她坐到愛莉安娜對麵,翹起二郎腿,親昵的語氣仿佛是在跟好姐妹聊家常一樣。
愛莉安娜搖了搖頭,“一幫廢物,傷不到我。”
赫莉婭笑了笑,手指一下一下在膝蓋上輕敲著,“我喜歡你的脾氣。”
“但我喜歡沒用,我不一定能護住你。”
愛莉安娜再次搖了搖頭,解釋說:“我並非來尋求你的庇護。”
“那你所求是……”赫莉婭微微眯起眼睛,意外地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
“你的力量,地位,權力,聲勢。”愛莉安娜坦然道,“這些才是我所需要的。”
“你想借我做什麼?”赫莉婭又問。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愛莉安娜回道。
赫莉婭眉頭微蹙,似是想到了什麼,“你是豐澤的信徒?”
她第三次搖了頭,“我不信仰神明。”
赫莉婭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將魔力探入其中,確認她身上沒有任何奇怪的氣息或者魔力後,才放下心來。
彆管,這段時間被豐澤搞煩了,感覺哪哪都有祂的身影。
“你要知道,就憑你今天所做所為,他們會把你送上斷頭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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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婭回到正題,她正是為解決此事而來的。
“我不怕死。”愛莉安娜眼神平淡,一字一句清晰地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怕死。”
“我隻怕,他們看不見我,我隻怕,我的死如滴水入海,毫無意義,毫無聲息。”
“而且,我不覺得我做錯了。”愛莉安娜認真道。
“我隻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赫莉婭是理解愛莉安娜的想法以及心情的,不過理解不代表認可,不代表支持。
如果換做是她,她就不會選擇在場上解決,待到場下,沒人的時候,她怎麼報複都無所謂。
“你要知道,就算你沒有直接射中人,他們也一樣會以謀殺罪來判決你。”赫莉婭認真地闡述事實。
“難道你覺得我不該反擊?”愛莉安娜反問。
“他們一次又一次將箭頭對準我,他們視我的性命如鴻毛一般,若非我本事大,慘的就是我。”
“憑什麼我的報複是不合理的,是不被認可的,他們的謀殺卻是可以理解的,是被允許的?”
“這個世界還有道理可言,還有公正可言嗎?”
赫莉婭歎了口氣,回道:“我不覺得你的反擊有錯,你想要反擊的想法,你反擊的動機,我都覺得沒問題。”
“我隻是覺得,時間地點太不合適了。”
“你大可以私底下隨意處理,就是殺了也無所謂。”
“但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害得他們摔斷腿,受害者總是占幾分理的,你討不到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