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一腳踹翻了門口的垃圾桶,聲音囂張。
辦公室裡的幾個員工嚇得站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方建的臉色瞬間白了。
他擋在沈岩身前,聲音有些發顫。
“彪哥,您怎麼來了?這個月的錢,我不是已經交了嗎?”
被稱作彪哥的光頭冷笑一聲。
“這個月是交了,但規矩改了。”
“從這個月起,保護費,翻一倍。”
方建的嘴唇哆嗦起來。
“彪哥,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這小本生意,哪拿得出那麼多錢……”
“拿不出?”彪哥走到一張辦公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上麵的電腦顯示器都跳了一下。
“我管你拿不拿得出!三天之內,錢要是不到位,你這個破工地就彆想再動一塊磚!”
他身後的一個小弟拿起一根鐵棍,對著牆上的效果圖就砸了下去。
嘩啦!
玻璃框碎了一地。
方建又急又氣,臉漲得通紅。
“你們不能這樣!這是犯法的!”
“犯法?”彪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這塊地盤,老子說的話就是法!”
“要麼給錢,要麼滾蛋!”
眼看那群人就要開始砸東西,方建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他轉頭看向沈岩,滿臉的歉意和羞愧。
“沈總,對不住,讓您看笑話了,您快走吧,彆傷著您。”
沈岩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甚至沒有站起來。
他隻是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
“吳雅。”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混亂的辦公室裡卻異常清晰。
那邊的彪哥聽到他打電話,更加不屑。
“呦嗬?還想搖人啊?我告訴你,在S市西郊這塊,誰來了都不好使!”
沈岩沒理他,繼續對著電話說。
“我在西郊工業園,凱源建築。”
“有點蒼蠅,比較吵,跟安然聯係一下。”
“五分鐘,處理乾淨。”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整個過程,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彪哥和他的一眾小弟都愣住了。
他們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小子,你他媽跟誰裝逼呢?”
彪哥拎著鐵棍就朝沈岩走了過來。
方建嚇得魂都快沒了,想去攔,卻被一個小弟推到了一邊。
沈岩依舊坐在沙發上,抬眼看著走到麵前的彪哥。
他的眼神很平靜,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彪哥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但話已經說出去了,麵子不能丟。
他舉起鐵棍,惡狠狠地說道,
“現在跪下來給老子磕個頭,老子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沈岩沒說話。
他看了看手表。
“還有三分鐘。”
彪哥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我讓你三分鐘!”
他手裡的鐵棍剛要揮下,兜裡的手機卻瘋狂地響了起來。
彪哥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臉色猛地一變。
他走到一邊,點頭哈腰地接起電話。
“喂,龍哥,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彪哥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的腿開始發軟,聲音也顫抖起來。
“是是是……我不知道是安家的人……我馬上滾,馬上滾!”
掛了電話,彪哥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筋一樣。
他轉過身,看向沈岩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您是安小姐的朋友!”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聲音清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