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那群小弟全都看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沈岩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滾。”
隻一個字。
彪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帶著他的人跑了。
辦公室裡，瞬間恢複了安靜。
隻剩下滿地的狼藉，和目瞪口呆的方建以及他的員工們。
沈岩的腦海裡，係統的提示音準時響起。
【叮！任務完成！】
【高級情報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方建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沈岩，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走到沈岩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總……謝謝您。”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眶都紅了。
“今天這事，要不是您，我這公司……可能就真的完了。”
沈岩擺了擺手。
“舉手之勞。”
方建連忙又去給沈岩倒水，這次他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乾淨的玻璃杯。
“沈總，您……您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現在要是還覺得沈岩隻是個普通的投資人，那他就是個傻子。
一個電話就能讓彪哥那種地頭蛇跪地求饒，這權利，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
沈岩重新坐下。
“我隻是個商人。”
他看著方建，問道，
“像今天這樣的事，經常發生？”
方建歎了口氣，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片比較亂，他們隔三差五就來找麻煩。”
“我也報過警，但沒什麼用，他們被抓進去關兩天就出來了，出來之後變本加厲。”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他說著，臉上滿是無奈和辛酸。
“我就是個搞技術的，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就想著把房子蓋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這年頭，老實人不好做啊。”
沈岩靜靜地聽著。
“你為什麼堅持用那麼好的材料？成本高，利潤薄，還容易被同行用價格戰擠兌。”
這是他剛才就在思考的問題。
方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沈岩會問這個。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父親，也是個建築工人。”
“他乾了一輩子，蓋了無數棟樓，但他自己，一輩子都住在工地旁邊的棚戶裡。”
“我小時候，他總跟我說，咱們蓋的房子，是給彆人住一輩子的家，地基要牢，牆要實，不能有半點馬虎。”
“後來我開了公司，也一直記著他這句話。”
方建的眼裡閃著光。
“用差一點的材料，確實能多賺不少錢，也能把價格壓得更低，接到更多的項目。”
“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
“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總覺得對不起那些花了一輩子積蓄買房的人。”
“所以，我寧願少賺點，賺得慢點，也要圖個心安。”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總，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傻？”
沈岩看著他，搖了搖頭。
“不傻。”
“相反，很聰明。”
方建沒明白他的意思。
沈岩站起身，走到那麵被砸碎的效果圖前。
“我那塊地，在城南。”
“我打算建一個高檔住宅區，麵向的客戶，是對生活品質有極高要求的人。”
“他們不缺錢，他們要的，是安全、舒適、能傳承下去的房子。”
他轉過身，看著方建。
“速度和廉價，我不需要。”
“我要的，是質量。”
“是能讓你晚上睡得安穩的質量。”
方建的呼吸，在這一刻幾乎停滯了。
他呆呆地看著沈岩，心臟狂跳。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沈……沈總，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