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沒看懂,一臉天真地問。
“五塊?”
掌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什麼五塊!是五百!”
他下意識地把價錢降了回來,語氣裡滿是惱火。
這小子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拿我尋開心?
沈岩像是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露出一副“你怎麼這麼凶”的表情。
“五百?一個破木頭盒子,你要五百?”
他把手裡的假血珀和假玉佩往櫃台上一放。
“我這兩樣,加起來快一萬了。”
“你這盒子比我這兩樣還好?”
他這話一出,掌櫃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那兩樣東西是什麼貨色,他一眼就看穿了。
地攤上加起來不超過五十塊的東西。
眼前這個凱子,居然花了一萬塊?
掌櫃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看沈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移動的錢包。
但他臉上還是裝出一副被羞辱的樣子。
“老板,你這話說的,我這可是正經鋪子,童叟無欺!這盒子雖然舊,但也是老物件!”
沈岩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行了行了,彆跟我扯這些。”
他從錢包裡又抽出一遝錢,數出六張,拍在櫃台上。
“六百。”
“就這個價,多一分都沒有。”
“你賣就賣,不賣我走了。”
他表現得像個被寵壞的富二代,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掌櫃看著櫃台上的六百塊錢。
這個盒子收來的時候,就是當添頭送的,一分錢沒花。
放在店裡幾年了,無人問津。
今天能賣六百,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肉痛的樣子。
“行吧行吧,看老板你也是真心喜歡,就當交個朋友,虧本賣你了!”
他迅速地把錢收了起來,生怕沈岩反悔。
沈岩拿起盒子,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出了珍寶閣。
直到坐上返回機場的出租車,沈岩才緩緩打開了那個漆器木盒的夾層。
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噠聲,盒底彈開。
裡麵,八個用明黃色絲綢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物件,靜靜地躺著。
他解開其中一個。
象牙溫潤的光澤,瞬間映入眼簾。
一個手持芭蕉扇的仙人,麵容形態,栩栩如生,衣袂飄飄,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風而去。
漢鐘離。
沈岩隻看了一眼,便迅速將其包裹好,放回夾層,合上了盒子。
東西,到手了。
五千萬的現金流,解決了。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它變成錢。
直接拿去拍賣行?
不行。
一場大型拍賣會,從預展到落槌,周期太長。
他等不及。
而且,一件從未在市麵上出現過的牙雕重器,突然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送拍,太容易引人注目。
他需要一個更快捷,更隱蔽的渠道。
一個既能迅速出手,又能賣出高價的渠道。
沈岩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寧客。
能玩得起字畫收藏的,身邊必然有一個非富即貴的圈子。
這個圈子裡,絕對有對這種頂級古玩感興趣的頂級富豪。
通過寧客出手,既能保證速度,又能利用他的信譽做背書,賣出一個好價錢。
而且,寧客欠著他的人情。
這個人情,現在該還了。
沈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幫我訂最早一班回去的機票。”
“另外,幫我約一下寧客。”
“告訴他,我手上有一件好東西,想請他鑒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