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元歌那張俊美無比、此刻在左臉頰上卻清晰地印著一個鮮紅小巧巴掌印的臉。
他正一手舉著火把,另一隻手捂著自己被打疼的臉頰,用那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氣呼呼地瞪著西施,眼神裡充滿了控訴與不可思議,仿佛在說。
“你怎麼能下如此狠手?”
終於有了光亮,西施驚魂未定地喘息著,那雙夢幻般的棕色眼睛因為恐懼和淚水而顯得更加水汪汪,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
她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仍在劇烈起伏的胸口,試圖安撫那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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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終、終於能看見了……好黑,我好害怕……”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一絲顫抖與後怕。
然而,元歌的情緒可沒那麼容易安定下來。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紅印子,湊到西施麵前,那張嬉皮笑臉此刻徹底被“氣呼呼”所取代,但奇怪的是,即使生氣,他那份欠揍的氣質依然不減分毫,仿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魅力。
“你!膽兒肥了呀?小西施!”
元歌的音調揚得老高,仿佛要衝破這黑暗的山洞。
“敢打我的臉!嘖嘖,看看,看看!這麼帥又英俊的臉蛋是你隨便能打的嗎?”
他圍著西施轉了一圈,用火把上下打量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看起來怯生生卻又藏著無限勇氣的小龍女。
“剛才不是還嚇得哭爹喊娘,膽小得像隻受驚的兔子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膽大包天,連主人都敢打了?!嗯?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西施看著元歌臉上清晰的巴掌印,這才完全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恐懼感逐漸被一種混合著委屈、後怕和一點點“活該”的複雜情緒所取代。
她癟著嘴,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小聲地、帶著哭音辯解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誰讓你突然在後麵嚇我……我……我以為真的是鬼……”
“鬼?!”
元歌差點跳起來,他把臉又湊近了幾分,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好好看看!這眉眼,這鼻梁,這嘴唇,天下還能找出第二個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鬼嗎?!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小西施!”
火光下,他臉上的巴掌印顯得更加清晰了,如同一個醒目的印記,記錄著剛才的驚心動魄。
西施看著他氣急敗壞又拚命維護自己“美貌”的樣子,不知怎的,那股害怕勁兒反而消散了不少,甚至有點想笑,但又死死忍住,隻能低下頭,絞著自己的衣角,用細若蚊蚋的聲音說。
“對……對不起嘛,主人……可是,這裡真的太黑了……我太害怕了……”
元歌看著她這副可憐巴巴認錯的樣子,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心裡的火氣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大半,反而覺得更加有趣了。
他故意板著臉,哼了一聲。
“哼!一句對不起就完了?打主人可是大不敬之罪!這筆賬我先給你記下了!等到了地方,看我怎麼……嗯,‘回報’你!”
他刻意拉長了“回報”兩個字,嚇得西施又是一個哆嗦,剛剛放鬆一點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走了!”
元歌不再看她,舉著火把,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不過這一次,他的腳步明顯放慢了許多,而且火把的光芒穩穩地照亮了前路,不再讓西施置身於可怕的黑暗之中,仿佛是在用行動告訴她。
“有我在,彆怕。”
西施看著前方那個舉著火把、臉頰還紅著一片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她趕緊小步跟上,這次,至少能看清腳下的路,也能看清那個雖然可惡但至少此刻無比“實在”的主人。
隻是,對於他口中那個“回報”,西施的心中充滿了不安的預感,剛剛平複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仿佛在預示著接下來的探險將更加驚心動魄。這黑暗的山洞探險,看來還遠未結束,新的挑戰與驚喜或是驚嚇)正等待著他們。
跳躍的火光如靈動的精靈,將元歌的背影拉得時而修長、時而短促,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投下扭曲且晃動的暗影。
他邁步在前,腳步似乎比之前更加輕盈歡快,隱隱約約間,還能聽到從他鼻腔中哼出的不成調卻透著幾分得意的小曲,那曲調仿佛是他內心竊喜的外化。
然而,若你仔細凝視,便能發現他舉著火把的那隻手臂,肌肉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另一隻空著的手,則時不時地、看似漫不經心地拂過自己剛剛遭受了“重擊”的左臉頰,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火辣辣的刺痛,如同被烙鐵灼過一般。
西施低垂著頭,宛如一個做錯了事、滿心惶恐的小媳婦,亦步亦趨地跟在元歌身後半步之遙的地方。
火光終於驅散了黑暗的陰霾,卻也無情地照亮了她滿心的忐忑與愧疚。
她那雙夢幻般的棕色眼眸,此刻盛滿了不安的漣漪,時不時地,她會偷偷抬起眼簾,飛快地瞥一眼元歌的背影,那目光如同受驚的小鹿,又迅速垂下,死死地盯著自己沾滿泥土的鞋尖,仿佛那鞋尖上藏著能解開她心結的答案。
方才情急之下那一巴掌的清脆響聲,還在她耳邊回蕩,如同一記記重錘,每回想一次,她的心就揪緊一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沉默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在兩人之間悄然蔓延,隻有腳步聲和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如同兩個孤獨的夥伴,相互陪伴。這沉默讓西施越發難受,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她的心頭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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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鼓起勇氣,聲音細弱得如同風中飄零的羽毛,幾乎要被腳步聲淹沒,帶著十二萬分的歉意,再次開口:
“對……對不起,主人……我……我太害怕了……實在對不起……”
她的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連背上酒壇的重量,似乎都因為這沉重的愧疚感而加倍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走在前麵的元歌腳步未停,甚至連頭都沒回,隻是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那聲音如同從幽深的山穀中傳來的回音,讓人捉摸不透。
隨即,他那標誌性的、帶著幾分戲謔的嗓音飄了過來,語調上揚,刻意顯得輕鬆愉快,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沒事兒~”
他拖長了尾音,聽起來滿不在乎,如同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事情,我沒生氣。”
可是,西施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音裡一絲幾不可察的緊繃,如同平靜湖麵下湧動的暗流。以及那揚起的、透過側臉輪廓能看出似乎在微微顫抖的嘴角,這哪裡是沒生氣的樣子?
分明是氣得不輕,卻硬要維持著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如同一個戴著麵具的舞者,在舞台上強顏歡笑。
元歌心裡確實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那火焰如同被禁錮在籠子裡的野獸,肆意地衝撞著。
倒不是真的因為疼痛——西施那點力氣,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也差不了太多,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泛不起太大的漣漪。
讓他難以釋懷的是“被打臉”這個事實本身,這如同在他高傲的尊嚴上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想他元歌,武功高強,身法詭異,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刺客之一,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讓人仰望而不敢直視。出道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個實力強得不像話、每次見麵都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司馬懿之外,他還真沒在誰手裡吃過這麼大的“虧”!
尋常人彆說打到他,就是想近他的身都難如登天,如同想要靠近一座固若金湯的城堡。
可今天,就在剛才,就在這個黑漆漆的山洞裡,他這個陰溝裡……不對,是黑暗洞穴裡翻船了!
竟然被自己撿回來的、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膽子比兔子還小的小龍女,結結實實地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那聲音如同清脆的鞭炮,在他耳邊炸響。
這要是傳出去……他元歌大人的臉麵往哪兒擱?
雖然大概率也不會傳出去,但這事兒本身就像一根小刺,紮得他心裡彆扭極了,如同鞋子裡進了一粒沙子,每走一步都疼痛難忍。
可偏偏,對著西施那張寫滿了“我錯了,我很害怕,求你彆怪我”的小臉,他那點不爽又發作不出來,隻能硬生生憋著,維持著臉上那已經有點僵硬的笑容,如同一個被凍住的雕像。
西施雖然單純,但並不傻,尤其是對元歌的情緒有種小動物般的直覺,那直覺如同敏銳的雷達,能捕捉到最細微的情緒波動。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前方那個背影散發出的低氣壓,那氣壓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惴惴不安地小跑兩步,湊到元歌身後,低著頭,手指緊張地在身後互相絞著,如同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
用更誠懇、更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歉:
“對不起嘛,主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待會做點事補償你,行嗎?”
她急切地想要做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平息主人的“怒火”,如同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明的行者。
一聽到“補償”二字,元歌耳朵微微一動,心裡的那點彆扭瞬間被一股新的、惡趣味的興致所取代,那興致如同燃燒的火焰,越燃越旺。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火把的光暈照亮了他臉上重新變得鮮活起來的欠揍笑容,那笑容如同調皮的惡魔,帶著幾分戲謔。
他上下打量著西施,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弧度,拖長了語調,賤兮兮地嬉笑道:
“哦?補償?好玩~聽起來不錯。那……”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西施因為期待而微微睜大的眼睛,那眼睛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慢悠悠地說。
“那待會兒睡覺的時候,你幫我‘暖床’好了。”
“暖床?”
西施眨了眨那雙夢幻般的棕色大眼睛,裡麵充滿了純然的不解和疑惑,如同清澈的湖水,沒有一絲雜質。
這個詞對她來說十分陌生,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她歪著頭,像隻好奇的小貓,重複了一遍。
“主人,這個‘暖床’是什麼意思?是……是用火把床烤熱嗎?還是……把被子捂熱?”
她努力根據字麵意思進行理解,完全沒往彆處想,如同一個懵懂的孩子,在探索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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