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狗子馬上跳起來,搖頭擺尾衝到郝牛的腳邊,親切而友好地用狗頭蹭他腿。
兩條土狗昨晚也跟著郝牛去大戰豺狗,隻是比較幸運,沒死。
身上雖然有些傷口,但不深。
郝牛說:“你們就待在這,守著我家,誰要敢欺負我阿婆和黑蛋子,就撲過去咬,甭跟他們客氣,出了事我負責,明白沒有?”
兩條狗竟點了個頭,讓郝牛開心一笑。
上一世他養了十幾年的流浪狗,每一條狗都非常聽他的話,但也沒聽成這種程度啊!
郝牛朝村口走去。
他現在確實想走一走,呼吸新鮮空氣,讓自己更精神,恢複得更快。
同時也想找找,有沒有狗適合他的標準,能培養成獵狗。
一路走去,村子裡的狗明顯少了很多。
三三兩兩的村民看見郝牛走來,都紛紛衝他點頭,誇他昨晚多勇敢多厲害。
大家都以為蘇知青死定了,結果,他一個人帶著一幫狗,殺進叢林,不僅把蘇知青救回來,還乾死那麼多豺狗。
“郝牛,你是打豺英雄啊!”
“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你以前哪有這麼厲害!”
“大隊長都對你稀罕得不得了!”
……
郝牛嘿嘿笑著,客氣幾句,繼續去尋找適合自己培訓的狗,但直到走出村子,都沒一個喜眼的發現,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學校大門口。
現在村小學有五十多個學生,不單單雲來村的,一共五個村子的孩子,都是蘇璞玉在教,她既是校長,又是老師。
這所學校,三年前因為地震而轟塌,砸死郝牛的父母後,蘇璞玉就到處跑動,爭取到縣政府的一筆撥款,重新蓋了兩間簡陋的教室。
郝牛走進學校,看看周圍的環境,鼻子有些發酸。
三年前,他正在大伯家被支使著乾活,突然收到父母在學校裡為救孩子,被屋頂砸死的事,等他趕緊跑過來,隻看見父母灰撲撲的屍體。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眼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的。
當時,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土頭土腦,滿臉驚慌且悲傷的人,就是蘇璞玉。
她身上有不少傷痕,地震發生時,也救了好幾個學生。
她喃喃地說:“治國叔沒了,麗蓉姨也沒了,他們為了救最後一個孩子……沒掉的!”
說著就情緒失控,撲到郝牛的懷裡,失聲痛哭。
開頭她還硬憋著眼淚,但一看見郝牛,眼淚就像決堤的河,傾瀉而下!
郝牛呆呆地任由蘇璞玉抱著,任由她的眼淚撒到身上,也喃喃著。
“我爸沒了……我媽沒了,都……都沒了?”
那一刻,少年的天也隨之崩塌!
現在想著,郝牛還是禁不住鼻子直發酸。
這三年,他都不願意來這,看了心就會痛啊。
忽然,他聽到教室裡傳來孩子的讀書聲,不由一愣,接著,臉上透出一絲笑容。
蘇璞玉回來了?
他大步走過去,看到一幫孩子,還整整齊齊坐在課桌後邊。
而講台上,帶他們念書的,並不是蘇老師,而是班長。
郝牛有點失望,就站在門口看著。
班長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紮著兩條羊角辮,也是雲來村的,叫王愛英。
她帶這幫孩子念念書還行,但說到講課,就吭吭哧哧了。
沒多久,一班孩子噓聲大作。
有個小屁孩還大喊:“下課!下課!你講得沒蘇老師好,不要你講!”
其他孩子也拍起了桌板。
砰砰砰!
“我們要蘇老師講!我們要蘇老師講!!”
王愛英把書本拍在講台上,氣呼呼地,又帶著哭腔。
“我也想蘇老師回來講課,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送到市裡住醫院了,你們就不能將就一下,先聽我講課,爭取不把功課落下啊!”
“這樣子,等蘇老師回來,也會誇我們的!”
孩子們沉默了。
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舉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