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著,左海棠狠狠指了指掉落一地的紙片。
崔永進雙腿發抖,已經快要站不穩。
汗水都能給他洗個澡了。
“我我……左副縣,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他……他跟你有交情,我要是知道,我……”
沒說完,就被左海棠打斷!
“所以,如果他沒跟我有交情,你就可以肆意妄為,草菅人命?你就可以想把他怎麼樣,就把他怎麼樣?!”
這一聲聲厲問,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紮進崔永進的心臟裡。
他快要受不了了。
他搖搖欲墜,語無倫次地嚷:“左副縣,這……這不關我事啊,都是……都是羅……羅能武搞出來的,我承認,我確實有些糊塗!”
“我錯信了他的話,沒認真追究情況!”
“羅能武,你還不趕緊說清楚,說這一切不關我事,我……我就是受到你的蒙蔽,你快說啊!”
他還衝過去,狠狠踹了羅能武一腳。
羅能武滿腹委屈地嚷了起來。
“永進不是這樣的啊!”
“這件事,有為也早跟你說了,你都保證要替他出頭,現在這事,我……我還沒跟你說完,你就迫不及待要把這小子收拾!”
“你給我閉嘴!”
崔永進狠狠大嚷起來。
他豈止臉紅脖子粗,額頭和脖子都直爆青筋了。
他趕緊看向左海堂。
“左副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我不該受到小人蒙蔽,我現在知道錯了,你……你放我一馬吧!”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人做事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啪啪連聲!
他左右開弓,打起了自己耳光。
左海棠連連冷笑:“向我認錯有什麼用?向我求饒又有什麼用?你找錯人了吧?”
崔永進一聽,自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他趕緊撲到郝牛麵前,衝他連連鞠躬。
“郝同誌!郝兄弟!求求你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是我一時糊塗,被羅能武蒙蔽,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這暈頭暈腦的糊塗蛋計較好不好?”
郝牛也是嗬嗬冷笑的。
“我可不是啥郝同誌,你剛才不跟孟廠長說了,我沒資格被稱為同誌嗎?至於兄弟,我可配不上做你兄弟啊,拉倒吧您!”
撲通一聲!
崔永進一下子跪在了郝牛麵前!
他歇斯底裡地喊:“郝……郝同誌啊,是我不配做你兄弟,不配這麼稱呼你!但你……但你確實是個好同誌!”
“你肯定會原諒我的,對吧?”
“剛才你說對了,我會向你認錯求饒,求你高抬貴手,原諒我吧,把我當個屁一樣,就這麼放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隻要你放了我,我會一輩子對你感恩戴德的!”
現在崔永進為了保住前途,可是啥話都肯說,啥事都願乾了。
他跟左海棠也有一段時間了,深深知道上司是啥脾氣。
剛才那滿臉冷酷的樣子,就讓他明白——
要是不能得到郝牛原諒,他的前途肯定得終結!
而郝牛,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嗬嗬一笑。
“怎麼著,你就是這麼求人認錯的?我們哥仨還被銬著手呢。”
崔永進馬上一扭頭,歇斯底裡地喊:“鑰匙呢?鑰匙呢?趕緊拿過來!”
馬上有一個人飛撲著過去,把鑰匙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