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衝天的、難以置信的、瘋狂的嘩然!
“我……我沒聽錯吧?邀請……邀請我們……進殿議事?”
“‘自認胸有丘壑’?我算嗎?我好歹也是985畢業的啊!”
“瘋了!瘋了!這青瑤山莊,他媽的徹底瘋了!連皇城都對遊客開放了?還他媽是這種方式?!”
“這……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自信!他就不怕,我們這群‘亂世之民’,衝撞了‘盛世天威’嗎?!”
人群,徹底沸騰了!
而張承誌教授,早已是老淚縱橫。
他一把抓住身邊學生的胳膊,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幾乎要掐進了肉裡。
“走!快!跟上!”
他甚至顧不上去維持自己那學者泰鬥的儀態,用近乎於“衝”的姿態,第一個,朝著那敞開的承天門,奔了過去。
那四位學生,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緊緊地,跟在了老師的身後。
有了他們的帶頭,人群中,那些同樣自詡為“文化人”的遊客們,也紛紛按捺不住了。
“走走走!同去!同去!”
“這可是麵見天顏啊!千載難逢!此生無憾了!”
“我倒要看看,這大唐的朝會,究竟是什麼樣子!”
越來越多的人,彙成了一股洪流,跟在那位引路中官的身後,懷著一種混雜著敬畏、好奇、與不真實感的、朝聖般的心情,緩緩地,踏入了那道,他們本以為,此生都絕無可能踏入的——承天門!
穿過厚重的門洞,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腳下,不再是外城那種帶著風化痕跡的青石板路,而是一種更為平整、也更為巨大的白色石板,嚴絲合縫,一塵不染。
道路的兩旁,是高大得,近乎於有些壓抑的宮牆。牆體,呈現出一種莊重的、暗紅的色澤。
每隔二十步,便有一位身穿金甲、手持長戟的衛士,如同一尊雕塑般,矗立在那裡。他們身上的甲胄,比外城的金吾衛,要更為精良,也更為華麗。他們的眼神,也更為的,銳利,冰冷。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檀香的氣息。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之前在朱雀大街上,那喧囂的、充滿了煙火氣的人聲,被徹底隔絕在了身後。
此刻,耳邊,隻剩下數百人,那被刻意壓製住的、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腳步踏在石板上,發出的,單調的“沙沙”聲。
一種無形的、屬於皇家的威嚴,籠罩了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收起了臉上的嬉笑,神情,變得肅穆,莊重。
那引路的中官,沒有說話,隻是在前方,不急不緩地,走著。
隊伍,穿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宮門,繞過了一片又一片的廣場。
他們看到的建築,也越來越,宏偉,壯麗。
那飛揚的鬥拱,那華美的雕梁,那屋脊之上,形態各異的鎮獸……每一個細節,都完美得,不似凡間之物。
張承誌教授,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他貪婪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老師……您看那……那處台基……”一位學生,壓低了聲音,指著遠處一座宮殿的基座,“那……那是‘夯土層’的剖麵展示……天啊……他……他們連這個都做出來了……”
“還有那排水的螭首……你們看,那角度,那造型……跟史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這……這不是景區……這……這是一座……活著的,唐代建築博物館……”
不知走了多久,當他們,最終登上了一段長達數十米、由白玉石鋪就的、寬闊的“龍尾道”,最終,抵達了那座,他們曾在城外,遠遠仰望過的宮殿前時。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含元殿!
當它,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眼前時,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極致的雄壯與威此處省略若乾字,請讀者自行想象),讓所有人都,再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就在這時。
一陣陣雄渾的、帶著獨特韻律的、爭論的聲音,從那半開的、巨大的殿門中,傳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科舉取士’,雖能不拘一格,廣納寒門之才。然,其‘唯才是舉’,恐有偏頗!德行、家世,亦是為官之基石!若無德,才越高,其害越甚!”
這是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
緊接著,另一個更為洪亮的聲音,立刻反駁道。
“褚遂良!此言差矣!‘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之弊,已曆數百年!若非陛下力主科舉,我等,如今安能立於這朝堂之上?家世?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
“肅靜!”
一個威嚴的、仿佛帶著金石之音的、充滿了無上權威的聲音,從大殿的深處,傳了出來。
僅僅兩個字,便讓殿內所有的爭論,戛然而止。
遊客們,瞬間,安靜如雞。
他們,都聽出來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引路的中官,走到了殿門前,躬身,稟報。
“啟稟陛下,城外學士,已帶到。”
殿內,沉默了片刻。
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讓他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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