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站在寬闊客廳。
“Rita,”看一眼時鐘,已經接近六點鐘。不用問,蔣申英沒回來過,來關心她的,竟然是彆人口中早已失去人性的毒蛇。
“幫我煮一碗雲吞麵吧。”
一整天她終於肯吃東西,Rita欣慰應:“好。太太,你太餓的話,剛剛那位先生有買甜水和蛋撻來。”
安子宜走進屋,看見書桌那杯阿華田。
過了最佳賞味期,冰塊化了,濃褐色自下而上分層。蛋撻金黃顫顫,不用嘗就知道一定香甜可口一抿即化。
她伸手,剛剛觸碰到塑封袋,就聽到Rita恭恭敬敬的喊:“蔣生,你回來了!”
沒有任何遲疑,她把那袋美味迅速藏在窗簾後麵。
蔣申英徑直走到安子宜的房間門口,見她立在窗前,走過來牽她的手。
他像是吃過失憶藥丸。
“我特意去元朗買了老婆餅給你吃。”
而她也艱難的微笑:“你今天回來這樣早。”
在蔣宅,在蔣申英麵前,她堅決遵從生存法則:搵錢而已,誰做事不受老板氣?
而他也要繼續耍影帝的威風,絕不會透露今天下午一段戲,NG了47遍導演都不滿意。
自從蔣申英混出名堂,在紅港演藝圈擁有姓名,再加上占尼虎的‘招呼’,已經有兩年不曾有導演苛責他的戲。
整個劇組都陪著耗,等到太陽落山,光影不在,腰圍比褲長還要大的肥佬導演氣急敗壞揮手:“撞鬼了!收工!!”
蔣申英文雅一笑,窺不出有任何暴力傾向,將安子宜拉到沙發上:“我心裡記掛你,做什麼都沒心情。”
她艱難忍住作嘔的衝動。
還要接住他帶過來的老婆餅,不需用力,就能聞到上麵濃重的香水味——來自葉婉珍。
他連哄老婆,都由情人代勞。
還好Rita喊:“太太,雲吞麵好了。”
安子宜走向餐桌,而蔣申英書房中,電話響起。
她今天是傷患,無法大張口,細麵放在勺裡吹涼……
還未進口,一樓書房傳來劈裡啪啦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那裝文化的筆筒和鎮紙遭殃。
蔣申英在書房內破口大罵,沒新意,罵來罵去無非“撲街”、“死三八”、“叼你”……
安子宜同Rita對視一眼,安安靜靜,分彆扮演鴕鳥和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