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有接通。
這一天的家庭聚會,杜康的幾乎被所有人都損了一遍。
本事沒有,脾氣不小。
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還指望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不過這些杜康都不知情,是夜,雲上府的婚房裡,徐清雅坐在床沿,呆呆地望著夜空下的一輪圓月。
原來,等待是這麼一種感覺。
電話響起時,是個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杜先生的家屬嗎?這裡是第二人民醫院,杜先生出了車禍,需要做個小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車禍?嚴不嚴重?”徐清雅猛然站起,心也跟著揪了一把。
“皮下血管破裂,目前沒有生命危險,您彆著急。”
“我馬上過去。”徐清雅沒想到,再等到杜康的消息,會是這樣。
她取了外套,提上了包,匆匆穿著一雙棉拖,便驅車前往醫院。
方向盤被熱汗潤濕,紅燈的倒計時也比平時更加漫長。
眼看再過兩個路口就抵達第二人民醫院,於冬卻聯係到她,“雅雅,我想見你……”
於冬的口吻夾著些許醉意,有些含糊。
徐清雅頓時踩住了刹車,“那個……冬哥,我現在有點事。”
於冬像個鬨脾氣的小孩子,嘟嘟囔囔道,“雅雅,我想見你,現在就想,很想很想!”
話音裡,隱約還散開了哭腔。
徐清雅心底柔軟的地方被戳中,望著空寂的大街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好,我去找你。”
車頭調轉,腮紅色的瑪莎拉蒂,疾馳赴往了城市的另一端。
杜康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前後三天時間,沒有見過徐清雅來訪。
護士說,醫院方向有接洽過他的妻子,隻不過趕來簽手術同意書的,並不是她。
知道徐清雅心裡沒有他,但看到電視裡的新聞報道,還是讓杜康心寒。
據路人消息,偶遇泰華女總裁和老公甜蜜出遊三亞。
畫麵質量糟糕,分不清陪徐清雅在太陽傘下沐浴陽光的是誰,但,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公,躺在病床上,隔著海南十萬八千裡。
“杜康,走吧。”
病房外進來的女人,波浪卷的長發,真絲紅裙,眉眼深邃,無形地散發著高級的魅惑感。
“知道了,大姐。”杜康掀開被子,護工為他穿衣,保鏢護送離去。
私人飛機升空,耳邊是管家的彙報,“少東家,關於車禍的隱情我們還在調查中,司機在逃。”
“老爺希望您回去後,首要安排療養,再接手國內外的合作貿易。”
“介於您之前提議參股泰華藥業的開發項目,沒有您的簽字,還未貫徹落實。”
杜康端著咖啡抿了一口,鳥瞰萬米高空下的城市,忽覺釋懷解脫。
他和徐清雅的婚姻,他給過很多次機會,也妥協過無數次。
這一次,走向了終點。
與此同時的,醫院,女人慌忙趕來。
病房裡空空如也。
“請問這間病房的人呢?”她急切地拉住了護士詢問。
護士卻一臉茫然,“請問你是?”
“我……我……”徐清雅眼神躲閃,三年的婚姻裡,她從未把自己當杜康的妻子自居。
她吞吞吐吐好半天,護士等不及要走開,徐清雅這才低著頭,憋出來一句,“我是他老婆。”
“啊……”
護士意味深長的感歎,交給她一份文件袋,“這是杜先生留下的,本來是委托我們送過去,萬幸您來了。”
徐清雅雲裡霧裡,打開文件袋後瞬間渾身發冷。
袋子裡的,是一封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銀行卡,還有一個u盤。
前提背景:
杜康和徐清雅有舊淵源,因為喜歡徐清雅,杜康才會遠渡重洋到了她身邊,那個時候,徐清雅查出了肝癌,杜康義無反顧地為徐清雅捐獻肝臟移植,從此落下了後遺症。
而徐清雅喜歡竹馬於冬,在婚姻存續的三年內,他們已經勾勾搭搭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