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二十三年冬,新唐的紅土沙漠被風暴籠罩。唐王朱彌鉗斜靠在防鉛行軍床上,手指顫抖著劃過《周易》爻辭震波曲線絹畫,黑寡婦毒液已侵入心脈。他望著跪坐在工器衛指揮使身旁的世子朱昱斌,用染血指尖在床邊鉛玻璃上寫下頻率卦象:「九轉應鴯鶓羽振,可作預警……」話未說完,監測儀上的黃鐘律十五轉地脈波突然紊亂——這與工器十七年佛郎機王室接管聖音會時,裡斯本港傳來的低頻震蕩近似。
「報!佛郎機海盜船隊已繞過南美火地島,進入大澳灣!」工器衛千戶掀開鉛簾,風沙卷著防鉛鬥篷下擺。朱昱斌接過父親遺留的鴯鶓羽毛信,信中夾著的琴鳥尾羽輕顫,羽軸內嵌經醋浸處理的鉛礦石碎粒作為微型驗鉛石,可通過振動顏色變化傳遞簡易聲紋信號。「啟動『地火明夷』卦象乾擾,」他對工器衛指揮使說,「命第五防鉛營在弗林德斯山脈埋設硫磺與鋰礦碎屑,調遣第三木鳶隊升空。」此時的木鳶為竹木骨架蒙皮,翼展三米,靠人力絞盤驅動螺旋槳,搭載銅製聲紋哨監測異常頻率。
同一時刻,佛郎機王室樞密院的決議通過飛鴿傳至亞得裡亞海。威尼斯工坊內,達芬奇對著防鉛玻璃碎屑蹙眉:「透光率不足七成,必是少了草木灰振搗。」學徒伽利略轉動木製分光器,銅製指針在刻度盤上擺動:「氣泡頻現,或與聖音會水晶的二十轉共振有關。」達芬奇轉身打開暗格,卡洛斯水晶核心泛著冷光,其頻率曾被大明工器衛用「土法驗鉛」記錄——通過鉛錠敲擊聲的回音時長判斷頻率差異。
佛郎機海盜首領阿美利哥踢開繳獲的青銅管網,靴底碾碎沙地上的《地脈聲學論》殘頁。「管他什麼頻率,」他拍打著新鑄造的「風箱式震擊炮」,木質簧片隨曲柄轉動發出九轉嗡鳴,「連續轟擊三日,必能震塌他們的沙牆。」他不知,工器衛三年前便在沙漠淺層混合硫磺與鋰礦碎屑,無需精密配比,僅憑十六轉震波引發的天然化學反應即可爆燃——此乃《天工開物》「硫火相激」之法的改良。
佛羅倫薩地下實驗室,達芬奇將錫蘭紅茶倒入熔鉛爐,南美鋰礦屑在蒸汽中若隱若現。助手米開朗基羅遞來的《地脈聲學論》內頁,鎢礦粉紙張屏蔽了聲紋探測,卻遮不住潦草的鋰礦配比:「硝七硫二碳一,加鋰」。窗外聖母百花大教堂的鐘聲與「聖音仿製炮」試射轟鳴重疊,炮身核心的卡洛斯水晶透鏡雖能聚焦二十轉震波,卻穿不透工器衛用火山灰與駱馬肌腱夯築的地下夯土牆——厚度達兩丈,純靠物理密度吸收震波。
大澳大利亞灣的血色夕陽中,佛郎機海盜「鉛毒玫瑰號」的九轉震擊炮持續轟擊。工器衛指揮使看著銅製監測儀上的紊亂紋路,向朱昱斌請示:「世子,敵方震波接近鴯鶓羽振頻率!」朱昱斌點頭,工器衛士兵轉動曲柄,將十二台青銅喇叭狀共鳴器升至信標塔頂。當琴鳥模仿的《胡旋舞》鼓點混著鴯鶓低鳴擴散時,沙漠下的硫磺鋰礦層被引燃,形成十裡火牆——無需精密計算,全憑工匠對「一硫二硝三木炭」的經驗把控。
「這是陷阱!」阿美利哥話音未落,海盜船火藥庫因硫磺蒸汽濃度過高爆炸。唐王世子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塔上,手中羊駝毛聲紋毯實為普通羊毛編織,通過不同編織密度感知遠處震動,輔助調整防禦陣型。真正的殺招是工器衛用三年時間堆築的玄武岩牆,而非複雜的阻尼層,聲紋波僅作預警,真正禦敵的是三尺厚的石牆與熱油滾木。
紫禁城的地脈監測儀前,工器帝朱載鈞看著戰報批注:「佛郎機人恃巧而不恃力,吾守拙以勝之。」他批複的陳茶禮單中,茶磚夾著的聲紋信標實為空心鉛丸,通過紅茶單寧與鉛的化學反應變色,肉眼觀察即可判斷熔鉛溫度,而非精密傳感器。
三個月後的裡斯本港,佛郎機衛隊長迭戈·德·阿爾梅達撫摸著「機械鴯鶓」的卡洛斯水晶透鏡,渾然不知工器衛通過被俘海盜散播了錯誤的鴯鶓鳴叫錄音。當機械群踏入沙漠,工器衛驅趕真鴯鶓群聚鳴叫,其天然頻率與信標塔的黃鐘律十五轉基準波形成混亂共鳴,機械發條因手工裝配誤差紛紛卡殼,而非精密的頻率過載。
工器二十四年春,佛郎機王室收到大明回禮:一箱陳茶與一本《工器律》手抄本。達芬奇在譯稿空白處批注:「他們用禽鳥音譜禦敵,我們以齒輪丈量天地,勝負或在拙巧之間。」此時的大明工器衛,正用珊瑚礁與貝殼粉在南洋海域堆砌聲紋屏障,雖無矽基材料,卻借海豚躍出水麵的自然聲波阻斷敵船通信——此乃長公主朱瑢從《南海鮫人考》中悟出的「借水生紋」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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