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二年八月十七，中美洲暴雨如注，衝刷著太陽金字塔。朱翊梃站在水晶宮殘垣間，驗鉛鐲的振動頻率終於穩定——佛郎機的核心共振裝置已停止運轉。他看著陳八斤從瓦礫中拖出佛郎機指揮使，那人的水晶法杖斷成三截，杖頭水晶內嵌的微型齒輪仍在空轉，發出金屬摩擦的高頻異響。
「押其往硝石工坊，以黃鐘律三擊振動波喚醒密鑰。」朱翊梃將便攜蒸汽鐘鼓遞給工器衛，「切勿傷及要害，需保其意識清醒。」信鴿竹筒飛向舊金山，筒內藏著定王的手諭：「密鑰若毀，即焚俘營。」
工坊底層，錦衣衛暗樁王三正破解水晶密鑰櫃。他將工禾紋鋤銃抵在鎖芯上，黃鐘律九轉的機械振動波順著鋤板傳入櫃體，櫃門上的佛郎機十字紋突然迸裂，露出內部如管風琴排列的石英柱。「振頻匹配七成！」王三比出手勢，朱翊梃立刻揮動蒸汽鐘鼓，駱馬騎隊的便攜蒸汽鐘鼓同步發出十二擊振動波，與櫃內石英柱產生共振，密鑰柱轟然碎裂，碎光中浮現出佛羅倫薩大教堂的立體齒輪圖。
佛郎機指揮使見狀慘笑：「縱得密鑰，黑十字會自毀之序已啟，中美洲石英礦脈必隨吾等俱滅！」話音未落，工器衛的辣霧噴筒突然啟動，辣椒素霧障湧入其喉，那人瞬間呼吸困難，再不能言。陳九斤扯下他的水晶頸鏈。
此時俞大猷率領神機營快船在中美洲西岸海域掩護炮擊，三百門明瞳炮對準擱淺的佛郎機蒸汽船，鋼製炮彈裹著咖啡渣炭粉呼嘯而出，在船身炸出蜂窩狀凹坑。失去鯨油的敵船如同擱淺的巨鯨，船員們在甲板上奔逃，卻被工器衛的辛辣幕牆逼至船舷，紛紛跳入海中——海水裡早已布設黃鐘律十二擊的鐘鼓陷阱，觸水者無不被低頻振動震得肢體麻木。
木鳶隊二十八架木鳶在港口上空盤旋，尾部的銅鈴振蕩器切換至黃鐘律五擊，與海底振頻監測網形成共振矩陣。佛郎機潛水員剛探出水麵，便因機械振動導致內臟震顫而死，他們攜帶的水晶炸彈在水下爆炸，卻被振頻屏障反彈回深海，引發小規模海底濁流。俞大猷修書傳訊：「加勒比海島礁敵方工器已肅清。」
特諾奇蒂特蘭城內，阿茲特克起義者正在清繳黑十字會殘餘。他們手持「工禾紋捕網」——硫化橡膠繩係著黃鐘律九轉的銅鈴，但凡有物體快速移動，銅鈴振動便會觸發聲響。一名修士試圖撒曼陀羅花粉製造混亂，卻被起義者的椰棗纖維麵罩過濾，反而被自己的毒粉嗆倒在地。
朱翊梃站在金字塔頂端，看著三向信鴿飛來：東方舊金山傳來「黃鐘律十五擊密鑰破解成功」的消息，南方坎佩切灣報告「礦脈餘震平息」，東方加勒比海則傳來「敵艦覆滅」的戰報。他摸出剛果火山岩雕刻的工禾紋印章，鄭重地蓋在給定王的戰報上，蠟封的紋路與驗鉛鐲的機械紋路完全吻合。
「將佛郎機指揮使裝入鉛盒，由木鳶隊空運舊金山。」朱翊梃命令陳九斤，「轉告剛王，剛果工器衛的辣霧噴射器，下次需提前三刻鐘調校。」遠處忽然傳來駱馬的嘶鳴，那是為陣亡的阿茲特克少年舉行葬禮，黃鐘律九轉的銅鈴聲響徹墨西哥高原，與安第斯山脈的地脈振動遙相呼應，久久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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