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三年春，乾清宮暖閣內，工器皇帝朱載鈞輕叩工禾紋銅漏，黃鐘律十五轉的滴水聲與廊下銅鈴共鳴。首輔張居正展開《本土治理奏對錄》，工器監尚書徐光啟手捧鑲鉛玻璃的奏匣，司禮監掌印太監王保肅立禦案左側，袖中藏著剛收到的佛郎機動向密報。
「遼東都司奏報，」張居正輕拂袖口工禾紋暗紋，「遼河平原屯田衛所歲入高粱十二萬石，鉛礦年產鉛錠兩千噸，馬市歲入六十萬貫。」他指節敲了敲輿圖上的北鬥七星標記，「建州女真懇請仿朝鮮例，設工器蒙學館，願以海西良馬千匹為贄。」
朱載鈞轉動驗鉛鐲，鐲麵工禾紋與輿圖「奴兒乾都司」印章微震：「女真求編戶久矣，可允其增設三衛工器衛所，賜鋤銃百具。」他望向徐光啟，「但需令徐尚書親赴遼東，教其以《詩經》聲紋驗礦。」
徐光啟趨前半步，鐵錨紋官服下擺掃過金磚：「啟稟陛下，西域彆失八裡遣使至南京，言願舉族內附，求賜蒸汽磨坊與防雹鈴。」他從奏匣取出琥珀色土晶標本，「沙州衛屯田營年產銅錠千噸，硫磺三千噸，若納彆失八裡為編戶，可拓地三千裡，固西陲藩籬。」
「彆失八裡控扼絲綢之路，」張居正接過話頭，「其地多良馬、善硝石，若設工器都護府，可使火銃硫磺自給率增兩成。」他忽然壓低聲音，「瓦剌部俺答汗遣使，言願率部四十萬編戶，求賜工器衛所建製。其父也先台吉曾受賜爵，今請沿阿爾泰山脈屯田，以屏西域。」
殿外忽有信鴿撲棱著落在王保肩頭，其腿部工禾紋銅環映著晨光。
朱載鈞望向窗外的信標塔，黃鐘律十五轉青光穿透春霧：「瓦剌部求編戶，可允其沿阿爾泰山脈設七十二屯田衛所，賜防雹鈴與火晶采礦術。」他轉向徐光啟，「明瞳炮需留匠作監特製，非工禾紋驗鉛鐲者不得用。」
徐光啟領命，又從奏匣取出吐蕃使者貢單：「烏斯藏帕竹政權遣使，願以雅魯藏布江銅礦為質，求工器衛入駐拉薩，其主更請年供硫磺五千噸、良馬萬匹。」
「吐蕃地高天寒，」張居正捋須道，「然茶馬古道為硫磺命脈，若設工器都護府，可使蒸汽磨坊覆蓋全藏，青稞畝產必增五石。」他指了指輿圖上的喜馬拉雅山脈，「西陲穩固，可絕他族窺伺之念。」
朱載鈞聽罷，取過《工器綱目》禦筆朱批：「準所請，賜土晶轉經筒與防雹鈴，設烏斯藏工器衛指揮使司，以徐尚書兼領都護。」他合上卷軸，目光掃過殿內工禾紋梁柱，「朝鮮半島近況如何？」
王保適時呈上朝鮮八道貢表：「李峘世子仿南京工器監建開城工坊，歲供鐵材五萬斤、工匠三百人，其水師整備船載蒸汽鐘鼓，對馬海峽諸島巡防嚴密。」貢表後附濟州島信標塔圖紙，邊角注著「聲呐可辨遠海異動」。
「朝鮮可賜『工器協理』印信，」朱載鈞敲了敲禦案，「令其嚴守鴨綠江鐘鼓監測帶，整飭邊備。」他頓了頓，「李峘既習工器，可賜《天工開物》簡編，附以工器監印記。」
朝會將散時，徐光啟忽從袖中取出桉木纖維標本：「臣昨日於龍江船廠試新器，偶得鴯鶓振翅頻率與地脈共振之法，可使木鳶載重提升至五噸。」他見皇帝頷首，又道，「唯需於太行、長白等地廣征地脈節點，或需統籌調度——」
「地脈者，天地之琴也，」朱載鈞起身望向東南，「巧太妃嘗言『工器如水』，今當順流而治。」他揮袖間，驗鉛鐲與徐光啟的工器監令牌共鳴，「諸卿且記：編戶齊民非為土地，為的是天下工器，皆成和聲。」
是日散朝，王保留步密奏：「佛郎機於加勒比舊港增築壁壘，其黑十字會似在研習舊器。」朱載鈞摩挲著巧太妃的鐵錨紋銀鐲，鐲內「天有時，地有氣」刻痕隱現：「傳旨定王，於金山衛增築塢堡，再遣工器監弟子赴澳洲，研鴯鶓習性以為備。」
乾清宮簷角銅鈴輕響，黃鐘律十五擊的聲波掠過紫禁城，驚起簷下信鴿群。它們尾羽的金屬環與鐘鼓樓共振，將「編戶齊民」的聖諭傳向遼東、西域、青藏，傳向每一座嵌著工禾紋的屯田衛所——在那裡，蒸汽磨坊的齒輪正與地脈同頻，而佛郎機的動靜，已如遠海潮汐，再難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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