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已窺見真相。"那聲音頓了頓,"但真相之外,還有選擇。"
石羽感覺到識海中的護道印燙得幾乎要灼傷魂魄,那是他與天道簽訂的契約留下的印記,也是他能調動天道之力的根源。"什麼選擇?"
"深淵與天道,本是一體兩麵。"聲音變得低沉,"天道要秩序,深淵要混亂;天道用規則束縛,深淵用欲望侵蝕。
但萬物平衡,若一方過強......"
"所以你在找能同時駕馭兩者的人。"石羽突然開口,"之前的共鳴,是你在試探我能否容納兩種力量。"
虛無中響起類似輕笑的震動:"汝比那些蠢貨聰明百倍。
若汝願舍棄部分天道之力,與深淵達成平衡,便能真正做到"心念合一"——不再被天道規則掣肘,亦不被深淵欲望吞噬。"
石羽的呼吸一滯。
他曾多少次因天道的限製被迫妥協?
在蒼梧山,天道之力壓製他的劍招,險些讓郭靈萱喪命;在青冥淵,天道規則束縛他的靈識,導致三十名聯盟修士殞命。
可舍棄天道之力......那意味著他將失去最強大的倚仗,麵對敵人時可能再無還手之力。
"代價是什麼?"他問。
"無他。"聲音輕得像歎息,"不過是讓汝明白,真正的力量,從來不在天道或深淵,而在人心。"
石羽望著那些被吞噬的影子,他們的臉上曾有過和他一樣的掙紮——對強大的渴望,對失去的恐懼,對責任的疲憊。
他忽然想起郭靈萱在他最落魄時塞給他的熱粥,想起聯盟修士們在他成為盟主時眼裡的光,想起自己跪在郭府祠堂發誓"定護你周全"時的心跳。
"我接受。"他說。
識海中的護道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石羽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他體內抽離——那是與天道相連的絲線,是曾經支撐他披荊斬棘的力量。
但與此同時,他的心境卻從未如此清明,像是被暴雨衝刷過的山巒,每一絲念頭都清晰可見,沒有猶豫,沒有動搖。
當石羽睜開眼時,他正躺在祭壇上。
郭靈萱的眼淚滴在他臉上,涼絲絲的:"你嚇死我了!
剛才你突然昏倒,護道印的光幾乎要刺穿你的識海......"
"我沒事。"石羽坐起身,握住她的手。
他注意到冥河站在不遠處,目光複雜地盯著他——那眼神裡有驚訝,有釋然,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佩服。
"裂縫......"郭靈萱突然指向天空。
石羽抬頭,便見那道令所有人窒息的裂縫已縮小成一道細線,像被誰用墨筆輕輕劃了一道。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腳下——地麵傳來細微的震動,祭壇邊緣的青石板正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有某種古老的氣息從地底湧上來,帶著腐朽卻又莊嚴的味道。
"這是......"冥河蹲下身,指尖觸及裂開的地麵,"有東西要出來。"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從地底傳來。
三人後退數步,便見裂開的地麵下,一座黑褐色石碑緩緩升起。
石碑表麵布滿了複雜的符文和圖案,有些紋路與石羽方才在虛空中見到的深淵裂痕極為相似,有些則像是某種失傳的古文字,在暮色中泛著幽光。
郭靈萱取出隨身攜帶的玄鐵筆,剛要記錄石碑上的圖案,卻被石羽輕輕攔住。
他望著石碑,眼底的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這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征程的開始。
風再次卷起,吹得石碑上的符文隱隱發亮,仿佛在訴說某個沉睡了千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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