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踢了腳地上的人骨，"控獸的人要的是活口，或者......"
儲物袋裡的《無間》又震了。
這次不是鎖鏈聲，是嬰兒的哭聲。
我手剛摸上儲物袋，蘇璃突然按住我："彆動，那東西剛才引著我們往祭壇方向走。"
她劍尖挑起地上的黑鏈，鏈身刻著和青銅台一樣的咒文。
韓楓的火把湊近，鏈上的紋路突然泛起紅光，像被潑了血。
"祭壇在東南方。"我閉了閉眼，混沌靈識強行壓下識海的刺痛，"三百步外，有座石頭台子，台上有塊黑寶石。"
蘇璃的劍嗡鳴一聲，震得她虎口發麻："那寶石在吸我的靈氣。"
韓楓的火把突然滅了。
黑暗裡，我聽見無數鎖鏈拖地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蘇璃的玄鐵劍亮起冷光，照出我們腳邊——不知何時，黑鏈已經纏上了韓楓的腳踝，正順著褲管往上爬。
"砍！"我抄起青鋒劍斬斷黑鏈，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是黑色的霧氣。
韓楓踉蹌著後退，褲腳被撕開一道口子，腳踝上留著青紫色的勒痕。
"祭壇必須毀。"我攥緊儲物袋，《無間》的震動幾乎要把手掌燙穿，"那些黑袍人追來也是為這個，他們要的是......"
地動山搖的轟鳴打斷了我的話。
密林深處傳來巨石滾落的聲響，霧氣被震得四散，我看見百米外的樹頂——那座石頭祭壇露出來了。
台上的黑寶石正泛著幽光，照得周圍的樹都成了詭異的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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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處，黑袍人的火把連成一片，像一條燒紅的蛇，正順著我們的腳印爬過來。
"顧郎！"蘇璃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玄鐵劍指向祭壇方向，"寶石在召他們過來，再不走就被包餃子了！"
我盯著黑寶石，混沌靈識瘋狂翻湧——我"看"見寶石裡困著個被鎖鏈捆住的影子，影子的嘴一張一合，說的是："承厄者，來......"
"走！"我咬碎了後槽牙，拽著兩人往反方向跑。
韓楓在前麵開路，這次他直接掐了火訣，赤紅色的火焰劈開迷霧，照出前麵的小溪——溪水泛著幽藍，岸邊的石頭上刻著和黑鏈一樣的咒文。
蘇璃突然停住腳步。
她的玄鐵劍插在地上，劍刃劇烈震顫，指向我們身後。
我回頭，霧氣裡浮出幾個黑袍人的影子，他們腰間的玉牌紅得滴血，而在他們頭頂，那團裹著鎖鏈的黑霧正在凝聚，鎖鏈末端，正滴著黏糊糊的黑血。
"顧郎。"蘇璃反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涼得像冰，"小溪底下......"
"我知道。"我打斷她。
混沌靈識的刺痛已經蔓延到太陽穴，我"看"見小溪底下有個溶洞，溶洞深處，擺著七口刻滿咒文的棺材。
後麵傳來黑袍人的念咒聲，這次我聽清了——他們在喊："承厄者歸位！"
"跳！"我拽著蘇璃衝進溪水裡。
寒徹骨的水灌進鼻腔時，我聽見韓楓的罵聲在頭頂炸開。
溪水漫過眼睛前的最後一刻，我看見黑霧裹著鎖鏈衝進溪裡，而在更深處，七口棺材的棺蓋正在緩緩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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