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掃過牆壁,上麵全是暗紅色的抓痕,有些地方還粘著黑色的碎肉——不知是人的還是怪物的。
"記憶體。"王書生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舉著自製的靈能探測器,屏幕上跳動著刺目的紅光,"失敗實驗品的意識殘片,會重複生前最後畫麵。"
話音剛落,前方的黑暗裡浮起幾點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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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穿藍布衫的女人,懷裡抱著個繈褓。
她邊走邊哭,嘴裡念著"囡囡彆怕",可繈褓裡漏出的不是嬰兒,是團蠕動的黑毛。
另一個畫麵裡,穿白大褂的男人在解剖台邊尖叫,他的肚子被剖開,裡麵爬滿幽泉孢子。
小七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她盯著那個穿藍布衫的女人,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我......我見過她。
她總在半夜敲煉屍坊的門,說要找女兒......"
"閉眼!"林閻把她的臉按進自己懷裡,抬頭看向陸九娘。
陸九娘的銀鏈已經纏滿符咒,她咬破指尖在鏈尾畫了道符,銀鏈"刷"地射向記憶體:"鏡咒!"
幽藍的光被銀鏈纏住,像被扔進鏡子的水,緩緩滲入地下。
但還是有幾縷漏了出來,像蛇一樣鑽進小七的耳朵。
她突然渾身劇顫,指甲掐進林閻肩膀,喉嚨裡發出不屬於她的聲音:"燒了......燒了這裡......"
"小七!"林閻急得去翻生死簿,殘頁上她的壽元數字正在瘋狂跳動,從"半月"變成"七日","三日"。
他咬咬牙,把殘頁按在她後頸的孢子上,朱砂咒文滲進皮膚,金線突然暴起,纏住了那幾縷幽藍。
"噗——"
小七吐了口黑血,癱在他懷裡。
林閻摸到她後頸的孢子軟了些,金線也縮回皮膚下。
他剛鬆口氣,腳下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煉屍台的石板裂開條縫,露出塊嵌著幽藍碎片的金屬板。
"因果火種殘片。"王書生的聲音發顫,"和之前那塊......同源。"
林閻剛要伸手,空中突然浮現出黑袍的影子。
那是個麵容模糊的男人,聲音像生鏽的鋸子:"你以為變量隻是黑山的遺產?
它早就在你身邊......"他的手指虛點小七,"你懷裡的小怪物,她後頸的孢子,都是變量的溫床。"
"放屁!"林閻抄起隨身攜帶的符紙打印機,激光在金屬板上劃出灼痕,"小七是人!"
"隨你怎麼騙自己。"黑袍影子冷笑,"等你看清真相......"
"轟——"
煉屍坊的穹頂塌了半邊。
林閻眼疾手快抓起金屬板,背起小七就跑。
陸九娘拽著他後領,銀鏈在頭頂織成防護網;王書生舉著探測器喊"左三!
右二!";老鬼頭的煙杆敲在牆上,震落的石塊砸中追來的記憶體。
"傳送陣!"王書生突然指著前方,"牆角那個刻著混沌編碼的!"
林閻幾乎是撲過去的。
金屬板在他懷裡發燙,燙得皮膚起了水泡。
他咬著牙把眾人推進陣眼,最後一刻自己也跳了進去。
眼前閃過刺目的白光,有什麼東西擦著他耳朵飛過,是塊刻著符咒的石頭——來自煉屍坊的斷牆。
再睜眼時,風停了。
林閻踉蹌著站穩,懷裡的小七輕得像片紙。
他抬頭,看見無數石碑懸浮在空中,每塊碑上都刻著名字,從最古老的"燭龍"到最近的"王大柱",密密麻麻,望不到儘頭。
而最前麵那塊最大的碑,碑身泛著冷白的光,上麵的名字他再熟悉不過——
林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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