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還在判斷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夢還是現實時,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快離開此處!”
聲音來自玉佩,是那沉睡的身影發出的。
不待白昱反應過來,那聲音再道:“沒有想到,源頭竟是這裡,難怪難怪啊!好深的手段,究竟是誰留下的手段?”
白昱對這話完全摸不到頭腦,但他聽到其中大事不好的感覺。
腦海中的聲音還未落下,那三百六十九個大界古字接連二連三地飛出,沒入那表麵普通的石棺之中,激起空間紋波陣陣。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白昱來不及反應,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古字已經飛出三分之一,沒入石棺。
大界古字本就非白昱所能控製,所以他根本無法阻止古字飛出。
轉眼間,三百六十九個古字已不足一半。
儘管白昱無法控製大界古字,但他知道這些大界古字絕非凡物,時空奧義便是從這些字中得到,若是自己實力達到還好,就可以用神念將其拓印在識海之中,永遠記住。
但目前的實力,神念根本無法支撐拓印,若是這些古字全部飛了,那將會意味著忘記。忘記一次,也不對,因為從未記起過。
念及此處,他欲急忙收手後退,但令他震驚的是,手根本拿不開,被緊緊吸住。
掙紮間,又有近三分之一的大界古字沒入小石棺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玉佩中那具身影於空間中顯化,將那夜明珠都無法驅逐的黑暗逼退,留下朦朧氤氳的空間。
那氤氳在其周圍遮掩,難見其貌。
但,與白昱之前仿佛夢中所見一樣,即便這具身影模糊不可見,其所具備無比強大的氣場,令白昱無比震驚,更好奇,此人是誰?
若自己所猜不錯,上一次混元硬闖識海,該是此人所救。
隻見那模糊身影抬起手掌,隔空虛拍而下,無形氤氳在其掌下彙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手掌,朝著石棺落下。
石棺似有所感,無數黑暗在上方凝聚,形成一個比巨大掌印略小的盾牌。
隨著黑暗被攝取,周圍空間光明不少,此時,白昱不用施展天眼靈睛也可以看清。
當然,視野之外,黑暗依舊存在。
掌與盾的碰撞,掀起無形巨浪,餘波衝擊黑暗,掀起黑色颶風,響震整個空間。
那小石棺顯然不敵,倒飛出去,其上布滿裂紋。
白昱暫時脫險,而這時留在其識海中的古字僅由九個。
雖然石棺不敵,但那身影也並未完全無事,濃鬱的氤氳退去不少,那身影也更加暗淡。
“前輩!”白昱擔心道。
那身影並未回應白昱,隻是一直重複道:“奇怪,奇怪,怎麼會這樣?”
聲音落在白昱的耳朵中,他能看到那身影轉身,朝他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何,先前看到的那雙眼睛再度浮現在腦海。
白昱疑惑間,那身影再道:“休走!”
話音未落,那模糊身影再度出手,手掌壓下,五指似籠,將不斷旋轉吸收周圍黑暗的黑團困在掌內。
巨大的餘波將布滿裂紋的小棺震得傾倒,伴隨著,一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聲音吸引了白昱的目光。
那是一個看著像燈燭的金屬器具。
“靈台!果然如此。”
白昱不知道那黑團是什麼,但他感覺應該不是好東西,同時他手掌對著那金屬器具微微用勁,那東西便落在掌心。
是一盞青銅古燈!
燈尚未完全熄滅,仍有一點火星,散發出一點靈光。
不知道為何,掌握青銅古燈,他生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還有…親切的感覺,對,是親切。
“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無人回答,他望向模糊身影處。
那黑團很不簡單,不過數息時間,此處所有的黑暗便被其吸收殆儘。然,那黑團並為因此而膨脹,依舊是巴掌大小,隻是黑的越發極致,像是黑之極儘。
那種黑暗,即便是褪去黑暗的此空間都無法將其所具的黑照得白一點,反而在黑團邊緣,蕩出淡淡的黑色氤氳,像是黑團發出的淡淡的黑光。
白昱知道,那不是光,而是黑到極致的體現,即便是光在其麵前,都難以逃脫,從而看起來黑光。
“前輩,那黑團是什麼?”白昱問道。
“神識,障神識。”那身影回應道。
障神識?白昱從未聽說過。
不待那身影繼續說道,那黑團劇烈震動起來,爆發出極為恐怖的力量,直接破開身影如牢的五指,同時伴隨著一陣類似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嬰兒的呢喃聲。
模糊身影更加模糊了,他再度出擊。
這一次,那黑團並未束手待斃,先是發出一陣類似嬰兒的聲音,一縷如同黑煙的東西飄了過來。
形如黑煙的動作像是能夠無視空間般,穿過模糊身影的攻勢,從那恐怖的攻擊中慢悠悠地飄過,落在模糊身影的體內。
“該死!”
那模糊身影道了一聲,似乎想要將那如輕煙的物質從體內剝離,但似乎並沒有成功。
“前輩!”
在白昱視野之中,那模糊身影先是從體內往外爆射出道道黑光,接著,便是身影更加模糊,最終與那黑團一起,漸漸消失了。
其身影消失的刹那,白昱立即查看識海中的玉佩,玉佩中的身影也消失了,隻剩下一道龍影。
“白昱,時間不等人了,要儘快提升實力!”是模糊身影的聲音。
“前輩,這是怎麼一回事?”白昱高聲問道。
然而,空間蕩蕩,再無其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