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微微一軟,抬手揉了揉他的頭,語氣放柔了幾分:
“你怕什麼呀……我雖然說話沒啥誠信,但對孩子還是有的。答應過不再動手,就一定不會再動手。媽媽說話算話。”
小北辰用力點點頭,奶聲奶氣地應了一聲:“嗯!”臉上的緊張終於化開了些。
媽媽這一個多月確實不再像以前那樣欺辱他了,她確實做到說話算話了。
這份轉變讓他覺得安心。
明月轉身朝門口走去,忽然身後傳來小北辰急急的聲音:“媽媽……”
“嗯?”她回頭,看到小孩子小跑著追上來,試探著拉住了她的手指。
見她並沒有不悅,他才咧開嘴,小聲說道:“媽媽,下個月是爸爸的生日,去年你說要送他一份特彆的禮物……你不會忘了吧?”
明月微微一愣。
哦.....她隱約想起來了八月十三是傅祈年的生日來著。
呃.....是個獅子座,她還以為他應該是個處女座來著!
小北辰知道媽媽自然不會忘記爸爸的生日,隻是他最近覺得媽媽好像不是很在意爸爸了,還真是怕她忘了,所以才提醒她來著。
因為爸爸早上知道他和張嬸都有媽媽從廣海帶回來的禮物,就他沒有時,臉色還是擺得有點明顯了。
她神色淡了幾分,隨口道:“他不需要。媽媽的錢都被你爸爸沒收了,沒錢買禮物。”
小北辰聽了,明顯有些失落,但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的車喇叭急促地按了兩聲,催促她出門。
明月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快回屋,風扇開起來,多喝水生病才能好。”她柔聲交代完,快步朝車跑去。
小北辰站在家門口看著媽媽上了越野車,心裡開心的不行,原來被媽媽關心的感覺會像吃了一勺子蜂蜜一樣,甜甜的。
明月隨車去了邊境線。
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一路南行,路況顛簸,漸漸離開濃密的綠色森林。
窗外,稀疏的村莊透著歲月的滄桑,邊境的氣息愈發濃厚。
在一個臨時檢查站,車停下了。
士兵持槍警戒,空氣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明月被引導進一頂簡易帳篷,裡麵坐著三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滿身泥土和汗漬,臉上寫滿疲憊與警惕。
他們低著頭,神色警惕,像是隨時準備應對審問。
“嫂子,他們是從河口偷渡過來的,”一名軍官低聲彙報,“被抓到時正試圖繞開巡邏隊翻山。問題是,他們隻會講方言,我們的人聽不懂。”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聽團長說您會許多方言,要不您試試和他們聊聊?”
呃......還是她擅長的。
明月撇了下嘴,隨即點點頭。
方言對她來說並不算難事,從小她在明父的安排下被送到澳門賭場學習,因為那裡聚集了來自大陸五湖四海的賭徒。
成年後她接管家族的賭場和風俗場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聽過各種語言。
這也讓她練就了一項特殊本事——賭徒開口說話,她便能從口音中分辨出對方的家鄉。
她抬頭打量了三個男人一眼,三人立即愈發緊張,低頭不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