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羅梅婷像是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前男友帥不帥?”
明月一怔,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接。但也沒藏著,“很早以前的事了,是挺帥的。”
“帥過年哥嗎?”
明月斟酌著說:“類型不同。他是那種暖男,傅祈年偏冷酷。”
“那為啥分手?”
她眼裡那點笑意緩緩收起,語氣也淡了:“他……去世了。”
羅梅婷怔了一下,沒再追問。
兩人沉默了一瞬,牆上的老式掛鐘“咚”地一聲,敲響了十二點整。
明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啦,睡覺去。明天我還得早起去報社,不能再遲到了。”
羅梅婷跟著站起,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笑:“你彆一邊當媽媽一邊打榜首,太卷了。”
明月抱著靠枕回頭衝她眨了眨眼:“要不我怎麼配得上年哥。”
燈光熄滅前,兩個女人笑成一團。
在四合院的舊磚牆裡,有母親的掛念,也有野心與未來。
京城·文彙日報社編輯部
清晨七點五十,文彙日報社大樓外還泛著點潮氣,樓道的燈還沒全亮,編輯部的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明月第一個踏進辦公室,腳步乾脆利落,風衣都還帶著些晨風的味道。
她一手提著豆漿包子,一手拎著油條雞蛋,像個穿著職場風的早點小販,一臉雲淡風輕地穿過每一張還空著的辦公桌。
今天,她不僅早到,而且……給全組人都帶了早餐。
真誠的?不完全。
必要的?那當然。
昨天遲到缺勤的鍋還沒捂熱,她就先送來一波人情牌,打的是“低姿態先鋪路,後續好說話”的算盤。
明月不是那種慣愛討好人的性格,但她也明白,職場裡,偶爾吃點軟飯或者讓彆人吃點你帶的軟飯)並不是恥辱,而是策略。
本以為她是第一個到的......
“東方老師,早。”明月這才注意到小孟比她還早,而且已經在乾活了。
她挑了挑眉,衝對麵那個還在打印東西的姑娘喊了一聲。
“小孟,開水間,豆漿油條,自己去拿哈。”
“哎,謝謝東方老師!”小孟回過頭,笑得像個剛出爐的饅頭。
小孟,全名孟暖暖,職場新鮮人一枚,外地小城來的,乾活比人家勤快,手速比打印機快,但學曆是編輯部這批清北高材生中最低的一個。
她一緊張就說話帶口音,一笑就露出虎牙,很乖巧的一女孩子。
和她一起入職的還有個馬小樂,本地的,走哪都帶著點“我爸在京裡有關係”的含蓄氣場。
兩個新人比明月早來一個多月,她們入職是小高在帶。
然而,兩個新人待遇天差地彆。
馬小樂跟小高混得近,兩人都是清北大學出來的,一個前輩一個後浪,關係很好。
相比之下,小孟就是打印機旁的小透明,默默乾活,默默挨罵。
這些明月都看在眼裡,倒不是她特意去留意,而是.......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