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的腿肚子直打顫，說話都結巴了："掌......掌櫃的...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跑？"林默一把拽住他的後領，"往哪跑？後麵是河，前麵是鬼，你打算遊過去？"
老金護著剛救下的巴圖，腰刀橫在胸前："林默！這些不是普通怨靈，這是被菌絲改造過的。"
確實。那些從黑霧中走出的"牧民"，身體扭曲變形，皮膚下隱約有黑色絲狀物蠕動。最前麵的白發老者——正是白天跪地痛哭的那位——此刻雙眼隻剩漆黑空洞，嘴角咧到耳根："還...我...命...來..."
刺青男站在河灘巨石上狂笑："看見了嗎？這就是他們當年的"實驗成果"！哈哈哈哈哈......"
林默突然將祖父留下的銅鈴拋給阿四："去旁邊躲著，阿四，一直搖，千萬不能聽了！"
阿四手忙腳亂接住銅鈴："啊？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林默從懷裡掏出骨笛，"老金，護住巴圖。我來會會這些朋友。"
銅鈴聲清脆響起，如漣漪般蕩開。衝在最前的幾個怨靈頓時身形一滯，痛苦地捂住耳朵。林默趁機吹響骨笛——
但笛聲卻不似以往清越，而是帶著沙啞的雜音。笛身上的血紋瘋狂閃爍，像是兩種力量在激烈對抗。
"掌櫃的！"阿四大喊，"笛聲不對啊！"
林默也察覺異常，側頭看向巴圖——隻見巴圖掌心的印記正在發燙，而骨笛上的血紋竟開始逆向流動！
刺青男的笑聲越發癲狂：
"哈哈哈哈，沒用的！骨笛已經認主，那孩子才是真正的"容器"！林掌櫃，你現在準備拿什麼和我鬥？"
仿佛印證他的話，所有怨靈突然調轉方向，齊刷刷朝巴圖跪拜！
少年痛苦地蜷縮起來，掌心的笛子印記迸發出刺目血光。
老金一把抱起巴圖："不好！他們在激活印記！"
林默當機立斷，從腰間解下那個金屬小箱，取出養魂玉按在巴圖額頭："快，阿四！搖鈴彆停！"
養魂玉觸到皮膚的瞬間，巴圖猛地睜大眼睛——瞳仁竟變成了和骨笛裂紋一模一樣的血色紋路！
"叔...叔..."少年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重音，"我看見了...他們在...地下..."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陰德賬戶彈出提示：
"緊急：檢測到空間裂隙"
"當前餘額：34500點（解凍）"
突然，河灘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下方鏽蝕的實驗室設備。刺青男臉色大變："不可能！你怎麼能找到..."
"不是我找到的。"林默冷笑，"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親自給我們指的路！"
實驗室顯現輪廓後，怨靈們齊發出淒厲長嘯，居然調轉身子，集體撲向了刺青男！
混亂中，老金背著昏迷的巴圖衝向裂縫："掌櫃的！這邊！"
阿四邊跑邊回頭："那些怨靈為啥突然反水？"
"因為他們真正的仇人從來就不是我們。"林默拽著他跳下裂縫，"刺青男才是當年騙他們去當實驗品的幫凶！"
地下空間比想象的更廣闊。鏽跡斑斑的實驗設備間，那半塊黑色晶體正懸浮在中央平台上，周圍環繞著七個玻璃罐——每個罐子裡都漂浮著一具扭曲的屍體。
老金倒吸一口涼氣："是當年失蹤的七個牧民..."
巴圖突然劇烈抽搐，掌心的印記開始瘋狂吸收空氣中的黑霧。林默迅速將養魂玉塞進他手中："阿四！銅鈴！"
銅鈴聲與養魂玉的微光交織，暫時穩住了巴圖的狀況。林默環顧四周，突然指向牆上發黴的地圖："老金！看那個！"
褪色的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了三個地點：黑水古城、三濟當鋪，以及...
"生物實驗室？"老金皺眉，"這不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