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出來,外麵等著的牛趕山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狗日的老六,今天可把老子嚇壞了。
他在看到田中一郎把王長青帶到警察局時,急得不行了,如果不是王長青給他打了個安全的手勢,他當時就要搶人。
牛趕山很謹慎,沒有馬上跟上去,他在後麵觀察有沒有尾巴,一路跟著王長青到了旅館,這才放心了,後麵沒有尾巴,安全。
回到房間後,牛趕山一臉不爽,低沉著聲音,道:“老六,我以後可不敢跟著你這麼跑了,你這也太嚇人了,說是去看看,你這哪是去看看,都多久了?”
“又是警察局,又是銀行的,還在警察局門口跟一個銀行的人拍照,你這是露了相了,你以後不用做買賣了?你就等著吧,回頭三個掌櫃的肯定罵你。”
王長青拿出了良民證,道:“這是良民證,你明天也去辦一個,以後這東西有大用。”
牛趕山道:“屁的良民證,我們要這玩意兒乾啥用?”
王長青冷笑了一聲道:“要做買賣,這良民證就必須辦。除非不在東洋鬼子的治下做買賣,聽我的,明天彆化妝了,我帶你去警察局辦良民證。”
牛趕山道:“不化妝?那不是找死,露了相了,那要是犯了案,不是一抓一個準?”
“去警察局拍照,有人摸臉檢查的,我有東洋人跟著,檢查的人隨便看了一下就走過場了。好在我隻是在臉上貼了個疤,我的手藝也還不錯,不然非得殺穿了警察局不可。”
牛趕山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所有人都要辦良民證?”
王長青道:“對,你看到我這個銀行存折沒,沒有良民證不給辦,我估計再過幾個月,以後隻要進城,或是經過東洋人的關卡,都要檢查這個良民證,沒有輕則罰款,重則槍斃。”
牛趕山道:“這麼嚴?那趕快找三爺商量商量。”
王長青點了點頭,道:“走,去麵館,我得跟他們說清楚。”
到了劉鐵生的侄子劉振業開的麵館,兩人被領進了包間。
李師爺陰沉著臉道:“怎麼這麼晚?”
王長青拿出了良民證,把剛才跟牛趕山的說話又說了一遍。
李師爺拿著良民證左右看了看,又盯著王長青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這是什麼狗屎運,要不是你打死過二十多個鬼子,我都要懷疑你是鬼子派來的奸細了。”
“你說的辦證的事,不急,等一等,彆當出頭鳥,你不是說會上報嗎,上了報紙,再去辦證,這樣名正言順。”
王長青一想,也是,太急了顯得有些突兀,反而讓人起疑,報紙一登,再去辦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三爺,我盯上了一個地方。”
出門在外,三掌櫃要叫三爺,原本王長青應該叫四爺,但他太年輕,不符合三爺的身份,所以牛趕山叫他老六。
李師爺道:“馬溜子,大牛子,去外麵盯著。”
李師爺道:“你想在城裡做買賣?那也行,你說章程,我聽聽,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按我的來。”
王飛道:“西四路,有家大井金店,是東洋人開的,我在外麵看了一眼,裡麵金器不少,少說也值幾萬塊大洋。”
李師爺心道:還真他媽巧,想到一塊去了,之前他跟洪大彪就踩過盤子,但是一直沒找到好的下手時機,那一塊東洋商人多,浪人也多,隻要槍一響,事情就漏了,隻要城門一關,事就不好辦了。
“三爺,我是這麼想的,白天不行,人多眼雜,容易出紕漏,我想晚上去,用刀不用響子。”
李師爺倒是知道王長青的身手,他的飛刀比洪大彪還厲害,翻牆上屋的輕身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
“今天晚上不行,明天你再去西四路附近的旅館開一間房,就近弄個落腳點,全程得換妝,先踩盤子,再動手,得手後,連夜得跑出城。”
王長青心道,太虛了,心這麼虛乾啥,我還有招沒出呢?
“我想弄一套正宗的東洋浪人衣服,還有木屐。”
李師爺腦子還是好使的,一聽這話,眼前一亮,這主意好!老六有兩把刷子。
李師爺自然知道,這年代的刑偵人員也是有高手的,找痕跡、鞋印,都是常規操作,在東洋人的店裡出了事,自然是東洋人去查,隻要看了木屐印,這結果自然會指向東洋浪人。
“不急,踩盤子踩多久都沒事,準備也要更充分才行,好飯不怕晚。我們還得辦良民證呢,如果真像你說的,以後出行必備的,這良民證的事,我看得這一次就辦了,以後最好一人要準備兩三份良民證才行,我還得找關係去辦第二本證。”
“你的身手沒問題,我就擔心你心急,要記住了,踩盤子踩多久都沒事,好飯不怕晚。這樣吧,我給你六天的時間來踩盤子,多想想後路,六天後再做買賣。”
李師爺想得明白,王長青的身手好,腦子也活,如果他真能忍得住六天不動手,那他心性還可以,以後單乾就沒多大問題了。
王長青帶著牛趕山出了麵館回旅館,這時候天也黑了,回去就隻能睡覺。
第二天,王長青換了一身裝扮,這回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刀疤臉,他獨自一個人踩盤子,晚上也不回這邊了,要在西四路的旅館過夜。
他身上的大洋不多,也就二百來塊,不過買金器還是能買的,他去了大井金店買了兩對金耳環,這年代的式樣也就那幾種,但他還是認真地挑選。
時不時問店員的意見,說一對是給他媳婦買的,一對是給他妹妹買的,買完耳環,金店內部的情況也差不多了解了。
金店裡有一個拿刀的東洋浪人在守著,兩個店員一男一女,男店員應該有槍,他進來時,男店員有一個拿槍的動作。
他的聽力好,能聽出來金店裡麵還有一間屋子,裡有兩個人,應該是金店的金匠和老板。
小地圖也顯示出了金店的格局,他心裡更有底了,像這種屋子的鎖,他能開,問題就是怎麼讓屋裡的人不醒來。
辦法倒不是沒有,可以從外麵的窗口,飛刀殺人,但他不想這樣,這是模仿東洋浪人作案,能不殺人就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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