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偽造得天衣無縫。最後，蓋上官印。
“二少爺，您看，這樣可還滿意？”王強雙手捧著文牒，遞給蕭羽，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蕭羽接過文牒，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點了點頭。
“多謝。”他收起文牒，轉身便走。
“二少爺慢走！慢走！”
王強一直躬著身子，直到蕭羽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敢直起腰，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後背都濕透了。
他看著蕭羽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
這位二少爺，怕是要變天了。
蕭羽拿著嶄新的戶籍文牒。
為了安全起見，蕭羽和路邊的小廝交換了一身破舊衣服。
然後朝著城中負責征兵的武德司衙門走去。
身份問題解決，接下來就是報名。
唐初府兵製，選拔嚴格。
雖說如今天下未定，朝廷急需兵源，標準有所放寬，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要。
他這個“清白”的農家子身份，應該符合要求。
蕭羽走在武德衙門司的路上。
這時一個穿著錦衣的青年，正被幾個家丁簇擁著在蕭羽旁邊經過。
那青年，赫然便是王家的大公子，王罡！
王家陝州第二大黑惡勢力自詡和蕭家齊名。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參軍的消息？
蘇罡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側過頭，視線與蕭羽在空中交彙。
他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容，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殺意？
蕭羽的心猛地一沉。
麻煩，似乎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也更直接！
“喲，這不是蕭家的二少爺嗎？穿這一身奴仆衣服就出門了？”
“怎麼作為一個私生子，蕭家連衣服都不舍得給你換新了。”
王罡陰陽怪氣地開口，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蕭羽。
“聽說昨晚在蘇家碰了一鼻子灰？嘖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哄笑起來。
蕭羽眉頭微皺。蕭家和王家，在陝州城明爭暗鬥多年，蕭霸天靠著狠辣占據了鹽運。
王家則在布匹、糧食生意上根基深厚，背後隱隱有官府的影子。
蕭霸天剛才還特意叮囑不要招惹蘇家，但是沒有不讓他招惹王家。
“好狗不擋道。”蕭羽聲音平淡，不欲與他們糾纏。
“你說什麼？！”王罡臉色一沉，折扇“啪”地合上，“你個鹽梟的雜種，敢罵小爺是狗？”
“我隻是陳述事實。”蕭羽腳步未停，試圖從旁邊繞過去。
“給我站住！”王罡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去抓蕭羽的衣領，“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就在王罡的手即將觸碰到蕭羽的刹那，蕭羽眼中寒光一閃。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蕭羽了！
側身，擰腰，右手快如閃電，精準地扣住了王罡的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
“啊——！”王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下去，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
變故發生得太快，王罡的幾個跟班都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羽手上微微用力，王罡疼得幾乎跪倒在地。
“滾。彆讓我在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蕭羽鬆開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那眼神裡的殺意，讓王罡和他的跟班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蕭羽。
以前的蕭羽，雖然也繼承了蕭霸天的一些凶性，但更多的是隱忍和陰鬱。
可剛才那一瞬間，他們像是看到了一個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煞星。
“你……你給我等著！”王罡捂著斷掉的手腕，臉色慘白，撂下一句狠話，在跟班的攙扶下，屁滾尿流地跑了。
蕭羽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眼神毫無波瀾。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嗎？雖然隻是初窺門徑，卻已能輕易碾壓這些紈絝子弟。
他握了握拳，對參軍之路更加渴望。
隻有掌握更強的力量，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皺的衣衫，繼續朝著城中武德司衙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