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陽一事,全憑他處置。”
胡大海躬身應諾,正要退下,卻見門外一名風塵仆仆的驛卒踉蹌闖入。
“左領大人!周總司馬急報——”
陸定川接過信箋掃了一眼,怒極反笑:“好個惡人先告狀!”
他提筆蘸墨,在周向陽的訴狀上重重劃下一道朱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安分守己,靜待調令!”
然後惡狠狠的看向送信親兵道;
“你回去帶句話給他,若是想死就死命作。”
“到時候本官會給他收屍....”
涿州城西,周向陽蜷縮在破敗的宅院中,案上酒壺東倒西歪。
“老爺!左領大人回信了!”隨從連滾帶爬衝入屋內。
周向陽猛地躍起奪過信紙,卻見朱批刺目如血。他踉蹌後退,嘶聲大笑:“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子這些年白為你付出了!”
“你竟為了個林澈這個紈絝棄我如敝履!”
“老爺,左領還說……林澈殺了無為聖子,不日便將高升。”
“還讓你老老實實,不要在作了!”
“要是作死了,他會替你收屍....”
隨從戰戰兢兢補上一句。
“無為聖子?”周向陽如遭雷擊,酒意霎時醒了大半,“忘了他還有這等本事?”
冷汗順著脊背滑落,他驀地想起林澈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目光!
也終於明白前幾日他為何敢如此囂張給自己下馬威。
看樣子他真不像傳言的那般呆頭呆腦。
也罷,也罷。
竟然賭約輸了,以勢壓人也壓不了。
就老老實實呆在涿州花天酒店也算一件美事。
心中盤算著明日去給林澈道歉,表示涿州軍政要務他不在過問。
千裡之外的王尚書府邸,卻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逆子!他當北疆是侯府後花園嗎!”
王尚書將信紙揉作一團砸向地麵。
信上“斬殺聖子”四字如利刃,刺得他雙目生疼。
他是明白這個呆頭呆腦的書生有多大本事,若是他真的本事果人,又怎麼可能把他弄去涿州。
世子王木龍拾起信紙,越看臉色越青:“大姐夫這是要把王家往火坑裡推!”
“若是陛下查明此事有假,隻怕會懷疑到父親頭上....”
“到時候我王家失了聖心,必會大禍臨頭!”
“陛下本就忌憚我王家權重,如今大姐夫又這般授人以柄....”
王木龍閉目長歎,“即日起,林澈與我尚書府再無瓜葛!”
“木龍,此言差異!
“陛下雖然忌憚我王家權重,可也是製約平西王一大利器....”
“短時間是不可能對我們動手的!”
“至於林澈功也好,過也罷,不過是陛下一言而定....”
“但為父這次有預感,林澈所做之事怕是真的!”
“再說賭上一賭又何妨,陛下擔心的從來不是我們這些手握大權的文官!”
“而是領兵在外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