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向陽心有不甘,還想奮力一搏。
於是第二日就帶著數名親兵趕往參軍衙門,又派出一名親信前往京城總參軍衙門告狀。
而林澈早成竹在胸,他的速度比周向陽更快,胡大海昨夜宴會後,便連夜出城。
“周大人遠道辛苦。”林澈拱手行禮,語氣溫潤如春風,“下官不是在城內為你安排好住所了嗎?”
“為何今日還要來當值,莫不成不將我昨日警告之言放在心上...”
周向陽喉嚨發苦,身子微微一縮,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嗤笑一聲,擺手道:
“本官上任涿州自然是乾一番事業,是要即刻接管參軍衙門....”
話音未落,他忽覺背後一涼,隻見林澈身後的參軍校尉齊刷刷按上刀柄,目光如刀。
“周大人莫急。”
林澈輕笑一聲。“本官和你打個賭,若是你輸了就乖乖當吉祥物!”
“若是我輸了,這涿州參軍衙門就交給你如何?”
周向陽本就被林澈身後的校尉嚇住了,此刻哪能不答應。
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才狠狠道;
“林司馬想賭什麼?”
“就賭周左領會偏向誰...”
“他會不會下一道私令讓我暫代參軍總司馬,而你擇老實養病,不日被調走!”
周向陽咬牙低吼:“荒唐!我才是朝廷任命的總司馬!”
“朝廷?”
林澈忽然逼近一步,壓低聲音道,“周大人可知,天高皇帝遠,這旨意到了涿州也要看參軍衙門的校尉願不願意接才行...”
隨後林澈微微抬手輕拍周向陽肩頭,笑意森冷: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人若肯安分,涿州城自有您一席之地。若不然.....”
周向陽無奈,強龍不壓地頭蛇,憑借手中幾名親兵實在沒搞頭。
一旦林澈真起了殺人,給他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那才是死的冤枉。
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周左領的身上,畢竟賣屁股都賣了好幾年。
周左領不看僧麵也要看屁麵吧....
重重點頭。
“林司馬,我希望你信守承諾...”
林澈微微點頭,心裡不屑道。
強者製定規則,強者可以反悔,但是你不行...
因為涿州的強者是我,我可以輸無數次,而你隻能輸一次...
兩日後周左領案頭放著兩份文書。
周左領明鑒:周向陽跋扈無狀,公然質疑參軍衙門權威,目無法紀,嫖宿娼妓,欺壓百姓,短短數日便將涿州鬨的不善。”
“下官為保涿州安定,不得已暫代參軍總司馬之職……”
“然涿州參軍衙門不可一日無主,懇請大人另擇賢能,下官甘居副位,絕無怨言。”
周左領捏著信紙,指節咯咯作響。
“混賬周向陽!本官早叮囑他收斂鋒芒,他竟敢當眾撕破臉!”
他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盞傾倒,“林澈雖是戴罪之身,可他背後站著王尚書!
更何況......他瞥向信末“斬殺無為聖子”幾字,瞳孔微縮。
這事已經上達天聽,隻要前往涿州的官員查實,搞不好林澈就能返京。
隻怕還會成為自己頂頭上司,這種人他豈敢得罪。
“胡總旗。”
周左領深吸一口氣,換上和煦神色,“回去告訴林總旗,本官識人不明,叫他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