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急急辯解:"他硬要..."
"他硬要你就給啊!"
張芷若怒其不爭地拍案,妝台上的胭脂盒震得跳了一下,"你怎能這般自輕自賤?不自愛能指望彆人愛你?"
林仙兒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裙角,繡著仙花的衣料被她揉出層層褶皺。
她委屈得鼻尖發酸....還不都是一開始為了宗門考慮,才上趕著倒貼嘛。誰知後來想停也停不下來,被林澈那壞胚子一步步攻城略地,如今已是潰不成軍。
"不僅是身子被看了摸了,你甚至還..."
張芷若語氣一頓,實在說不出口那羞人的事。
“師傅你..."林仙兒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詫,隨即整張臉漲得通紅,“你怎麼知道?"
"哼!”張芷若狠狠剜了她一眼,從袖中掏出手帕按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
她想剛才在他衣領處發現的那抹可疑痕跡,當時還以為是沾了胭脂...
林仙兒羞得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師傅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莫非...她偷瞄張芷若的神色,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張芷若看出她心中所想,頓時又羞又怒:
“呸!我可沒那麼不要臉!”說完轉身就要走,腰間玉佩撞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等等!"
林仙兒慌忙拉住張芷若的衣袖,”師傅彆生氣...我問過公子何時讓我進門了,他說三個月後擇良辰吉日迎我過門..."
張芷若神色稍霽,歎了口氣轉身:
“在沒過門之前,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今後你每日與他做了什麼都要來告訴我。"
"嗯。"林仙兒乖巧點頭,心想既然最羞人的事都被師傅知道了,其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一股腦將林澈不許她穿長褲、用膳時總在桌下作亂等事全盤托出,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將臉埋進胸口。
張芷若聽得耳根發燙,既心疼徒弟又惱恨林澈輕浮。
她取過梳子為林仙兒整理散亂的發髻,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這個壞胚!色胚!"
她歎道,"你長點心吧。"
她無法指責林澈什麼....畢竟是他信守承諾沒主動騷擾,是自家徒兒主動送上門去的。
張芷若提著已經不再撲騰的鯉魚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淡淡道:
"進完食後把口漱漱,全都是味道。"
林仙兒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臉蛋再次紅得像要滴血。原來如此!
怪不得師傅會發現...
待張芷若走後,林仙兒撲到那張雕花拔步床上,把臉埋進繡著並蒂蓮的錦被裡,像條不安分的蠶寶寶般扭來扭去。
被褥間還殘留著師傅常用的沉水香氣息,更讓她羞憤難當....今天真是把一輩子的臉都丟儘了!
......
暮色四合時,裴府正廳內燭火通明。
林澈坐在主位,左邊是張芷若,右邊是林仙兒。
八仙桌上擺著張芷若精心烹製的紅燒鯉魚,醬色湯汁上飄著翠綠的蔥花,香氣四溢。
"夫人這魚做得真不錯。"林澈夾起一塊雪白的魚肉,讚道,"湯汁濃稠,魚肉爽嫩彈牙。"
張芷若勉強笑了笑:“公子愛吃就多吃些,以後妾身常給您做。”
她眼角餘光瞥見林澈的左手一直沒放到桌上來,心裡像堵了團棉花般難受。
林仙兒低著頭小口扒飯,突然輕咳一聲,耳根通紅。
她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卻被桌下那隻作亂的手追著不放。絲質裙料摩擦發出細微聲響,在安靜的飯桌上格外明顯。
"仙兒怎麼了?“張芷若明知故問,手中的筷子捏得死緊。
"沒...沒事,嗆到了。”
林仙兒慌忙端起茶盞掩飾,卻不小心碰倒了鹽罐。
細白的鹽粒灑在桌布上,像極了那日湖畔被風吹散的柳絮。
林澈輕笑一聲,終於收回左手,若無其事地繼續用膳。張芷若看在眼裡,心中五味雜陳....要不是林仙兒自己上趕著白給,她非要擺出師傅的架勢,逼林澈儘快給個名分不可。
飯桌上三人各懷心思,明明都知道林澈的小動作,卻都假裝無事發生。燭火搖曳間,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