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強撐著坐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眼前發黑。真是會挑時候...她在心中冷笑。
高燒讓她的思維有些遲鈍,但多年刀尖舔血的經曆讓身體本能地進入戒備狀態。
她故意碰倒床頭的水杯,"砰"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外麵的腳步聲立刻停了。兩名殺手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按照情報,目標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去醫院上班了。其中一人做了個手勢:這樣更好,速戰速決。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夏晚晚卻不慌不忙。她拉開枕頭下的暗格,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球。
這是她特製的迷藥球,摔碎後能在三秒內放倒一頭成年犀牛。
但當她視線下移,看到地上厚厚的波斯羊絨地毯時,身體明顯僵住了。
整個總統套房都鋪著價值連城的手工長絨地毯,柔軟得能陷進半個腳掌。
迷藥球需要用力摔在硬質地麵上才能引爆,而現在有兩個致命問題:一是她虛弱得連水杯都拿不穩,二是地毯的緩衝會讓迷藥球無法充分碎裂。
更何況在密閉的室內沒有氣流輔助,迷藥擴散效果會大打折扣。
"哢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讓夏晚晚瞳孔驟縮。她迅速拉開床頭櫃,取出一把鋒利的短匕首。
這是李承澤送她的生日禮物,刀刃采用特種鋼材,能輕易劃開防彈衣。
刀柄上還刻著她名字的縮寫,此刻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
強打起精神,夏晚晚開始冷靜分析局勢:以她現在的狀態,硬拚勝算不足三成。
但隻要拖延十分鐘就好,剛剛自己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會過來的。
赤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刺骨的寒意順著腳底直竄上來。夏晚晚將後背緊貼在門邊的牆壁上,屏住呼吸,連心跳聲都刻意壓到最低。
第一次襲擊隻來了一個殺手,按照殺手界的行規,第二次必定會派出至少兩人以上的小隊。
在這個黑暗世界裡有個不成文的鐵律——一旦接下任務就絕不會放棄,除非目標徹底死亡,或者自己先一步喪命。
"砰!"
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動。厚重的實木門被暴力踹開,門把手深深嵌入牆麵,牆皮簌簌落下。
夏晚晚強忍著高燒帶來的眩暈感,迅速朝闖入者腳下投擲出兩枚晶瑩剔透的迷藥球。可惜因為體力透支,玻璃球隻是在地毯上無力地滾了幾圈,最終停在了殺手的軍靴前。
"果然在等我們。"
陰冷得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男聲從門口傳來。緊接著,兩個全身籠罩在黑色作戰服中的高大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他們戴著隻露出雙眼的戰術麵罩,那雙眼睛裡的殺意如同實質般鎖定在她身上,讓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泛起一陣戰栗。
"就是你乾掉了我們一個兄弟?"為首的殺手聲音裡帶著刺骨的寒意,他緩緩抽出腰間的戰術匕首?
"確實有兩下子,不過..."刀刃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少說廢話。"旁邊的同夥不耐煩地打斷,從戰術腰帶上抽出一把鋸齒軍刀,"速戰速決。"
當看清眼前的女子時,殺手動作為之一滯。
那張即使在病中也掩不住絕色的臉龐確實令人驚豔,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慘白如紙的臉色、布滿細密汗珠的額頭,以及明顯急促紊亂的呼吸節奏——這個女人正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連站姿都有些不穩。
簡直是天賜良機。殺手在心中冷笑,隻要一刀下去,這個價值千萬的任務就能輕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