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在鼻尖縈繞,夏晚晚緩緩睜開雙眼,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醫院的白色天花板在視線裡逐漸清晰,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腦袋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喉嚨乾澀得像是被火烤過。
"哎呀,你終於醒了!"
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從右側傳來,夏晚晚艱難地轉過頭,看到汪佳怡正俯身看著她,眼睛裡盛滿了擔憂。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顯得格外溫暖。
"你發高燒到快40度,還吸入了不明粉塵導致昏迷。"
汪佳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指尖微涼的觸感讓夏晚晚舒服地歎了口氣,"多虧警察來的及時,當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
汪佳怡轉身倒了杯溫水,細心地插上吸管遞到她嘴邊:"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是何主任打電話通知我過來的。"
她頓了頓,目光在病房裡掃了一圈,"對了,你男朋友李先生呢?你都病成這樣了,他怎麼不在身邊照顧你?"
夏晚晚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輕輕搖頭,聲音沙啞:"他有急事回京都了。"
"既然他不在,下次還不如跟我一起住寢室呢。"汪佳怡歎了口氣,把水杯塞進她手裡。
"至少有個照應。來,慢點喝。"
溫熱的水流滋潤了乾裂的喉嚨,夏晚晚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謝謝。"她輕聲說道,聲音比剛才清亮了幾分。
"跟我還客氣什麼。"汪佳怡看了看手表,眉頭微蹙,"醫院還有兩台手術等著,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有事就按呼叫鈴,護士站隨時有人。"
夏晚晚點點頭,目送汪佳怡匆匆離去的背影。病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空間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點滴瓶中藥水滴落的輕微聲響。
她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金屬碰撞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抬頭看了看還剩大半瓶的點滴,她伸手想去拿放在枕邊的手機。
就在這時,一陣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夏小姐,我們可以進來嗎?"
"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兩名穿著筆挺製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年長的那位約莫四十出頭,眉宇間透著沉穩;年輕的那個看起來才二十多歲,手裡拿著記錄本,神情嚴肅中帶著幾分緊張。
"我們在護士站聽說您醒了。"年長的警察開口道,聲音溫和但透著公事公辦的正式。
"想向您了解一下報案的情況。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能配合做筆錄嗎?"
夏晚晚微微頷首,撐著身子往上坐了坐:"可以的,請問吧。"
兩位警察搬來椅子坐在病床邊,年輕警察翻開記錄本,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他們詳細詢問了事發經過、兩名黑衣人的體貌特征,以及夏晚晚能回憶起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