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有了媳婦忘了娘!”蘇母拍著桌子站起來。
“我這個當婆婆的,還說不得兒媳婦了?當初夏晚晚在時,哪回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再看看她——不工作、流了產,也就剩訛月家這點用處了!我看不如趁早離婚……”
秦玉琴哭得更凶了——這分明是當著她的麵誇前妻!婆婆何時把她這個兒媳婦放在眼裡過?
眼看婆媳倆就要吵起來,敲門聲忽然響起。蘇父探頭看了眼,低聲道:“像是月家的人來了。”
蘇母狠狠瞪了秦玉琴一眼,又瞥了眼兒子,壓低聲音:“等會知道該說什麼吧?”
說罷朝蘇父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起身開門。
蘇家眾人忙不迭將月婉靈兄妹迎進病房,一場看似溫和實則劍拔弩張的對話就此展開。
月婉靈脊背挺直,語氣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非我所為,絕不認賬。
若你們執意糾纏,大可法庭相見。該承擔的責任我絕不推諉,但在此之前,任何無理條件我都不會接受。”
她目光掃過病房內眾人各異的神色,忽而勾起唇角。
“也請諸位停止對我名譽的惡意損毀,否則——”尾音微揚。
“律師函不日便會送達。秦玉琴,雖說有時的確恨得想掐死你這副白蓮花做派,但看你如今模樣……”
她頓了頓,眼底閃過複雜情緒。
“望你早日康複,與蘇星塵多子多福。告辭。”
病床上的秦玉琴麵色瞬間扭曲——這哪是祝福?分明是詛咒!十個孩子?當她是生育機器不成?
待月婉靈兄妹離去,蘇母當即罵罵咧咧摔了床頭櫃:“起初不都默認是她推的人嗎?如今竟敢翻供!仗著家世顯赫就想逃避責任?做夢!等回去我就給京城媒體群發匿名信,看她月家怎麼收場!”
秦玉琴從蘇星塵懷中抬起淚痕斑駁的臉,聲音裡帶著刻意的顫抖:“塵哥……我在樓梯口時,確實感覺有人從背後推了一把……”
事實上,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蘇母——她既不請護工也不親自照料,害得秦玉琴次日如廁時在衛生間滑倒,才導致胎兒不保。
此事除了她與蘇母,無人知曉。而蘇母早已叮囑過她,務必將臟水潑向月婉靈,方能榨取最大賠償。
蘇星塵輕拍她的後背,難得與母親統一戰線:“他們拒不承認,便是心虛。玉琴彆怕,我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秦玉琴垂眸掩去眼底暗芒——究竟是為她出頭,還是為蘇家謀取更多利益?恐怕後者才是真相。
走出病房,月晚安伸手揉了揉妹妹的發頂:“哎喲,我家妹妹竟這般利落了。方才我還擔心你會哭呢。”
月婉靈掏出手機撥號,唇角微噘:“我說過可以的!彆總把我當易碎品。”
若晚晚此刻在身邊,定會笑著摸她頭,誇她做得漂亮。
“隻是……晚晚為何一直不接電話?這不像她的作風。”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
“幸好上次去海濱加了汪佳怡微信,她說自己是晚晚頭號迷妹呢。”
出乎意料,汪佳怡的電話很快接通。
“婉靈,我今天去心外科找何主任時聽說——晚晚姐昨天下午就辦理了離院手續,說是急著回京城,好像朋友出了事。”
月婉靈攥緊手機,嗓音發顫:“你是說……她已經回京城了?”
“應該是呢!何主任親耳聽見她念叨‘必須趕回去’之類的話。”
“謝、謝謝你……”掛斷電話,月婉靈轉身看向兄長,勉強扯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哥,晚晚她……可能真的出事了。”